記名銀票,指名是《尋秦記》,當時就曾懷疑是有人想花大價錢跟自己買下自己人頭。
一百兩肯定會推辭一番,一萬兩就完全不必了。
第一個懷疑物件是那吐蕃國師鳩摩智,財大勢大。
心想:“他還真是個妙人!殺人之前,還懂得讓別人先樂呵!樂呵!這麼做對他自己更有好處,至少在以身冒險之前,能借此多瞭解一下對手的底細。”
“別人大手大腳花錢花得越痛快,說明對自身武功的信心越不足,勢必會死得越快,錢也收回得越快。連本帶息,或許還能有些賺頭,順帶一兩本武功秘笈。”
“在那之前,一萬兩肯定比一千兩、一百兩更讓人捨不得,卻能讓殺心變得更堅定。想殺一個人,嫌雙方的仇恨還不夠大,實在有太多太多方法可用,根本用不著被動被虐,更不用著結下殺父殺母殺師殺妻殺子之仇。不管是誰的親人!!!”
“別人是可以那麼做,鳩摩智也絕不是做不到。”
“別人可以事後叫嚷著報仇,鳩摩智卻用不著。”
“難怪!鳩摩智果有‘大智’,怪不得書中說保定帝聽了都很心動,欲前往大雪山大輪寺聽他講經!他能成為舉世聞名的‘大輪明王’,成為吐蕃的第一護國法王,成為佛門最一等一有名的高僧,是別人都瞎了眼嗎?不是。”
事情的真相開始露出水面……
和書中那鳩摩智一樣自作聰明。
猜對了才叫聰明,錯了便是自作聰明,沒什麼好說。那鳩摩智無論怎麼聰明絕頂,不可能不經歷錯誤和失敗。失敗乃成功之母。自己也是如此,有什麼好說。
說了,對鳩摩智便不再那麼反感了,更深入地理解和諒解他了。
只聽那黑衣蒙面人道:“你這麼聰明,難道還會猜不出來嗎?”
回想昨天打賞銀子的那中年酒鬼,其實力好像還在段家的四大家將之上。秦家名列‘西南四大武林世家’,說不定他也是什麼秦家的四大家將、三大家老之類的……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秦朝收回越跑越遠的思緒,提醒自己眼前這人不容分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剛才既然說,這世上再無第二個秦家族人,那麼不管我表現如何,如何表現,反正絕不是第二個秦家族人就是。既然我不是你族人,那所謂的延續秦家,不過是個用來自欺的妄念,不如斬去。但你若不先斬了我,那妄念斬得了嗎?”
“斬了,難道就不可以再重生!”
“不先將根源斬斷,怎麼都斬不掉,只是在一次次做那無用功,所以你來了;因為你不想平平淡淡地老死,所以你來了;因為你不想死在不姓秦的人手底,所以你來了。”
平靜的語氣只是外表,內心卻壓制得越來越憤怒,暗道:“我都自困在小國小鎮小樓說書,這麼高調地低調,卻還是如此引人注目,已有好幾次差點死得不明不白。”
“命只有一條!命都只有一條,你,我,他都只有一條。生來不易!我是這麼地不想因為武功比別人強就拿來殺人,卻仍有越來越厲害人要來殺我……”
“對。”黑衣蒙面人語氣一轉道:“但那只是無數可能中的一種,殺不殺,還不一定。”語氣又一轉道:“這個暫且放下不談。”語氣又一變道:“怎麼才算‘四大世家’?”
他說話顯得有些不太習慣,卻又不像是很久都沒有說話的樣子。秦朝猜他很可能只習慣一個人自言自語,不太習慣面對面和外人說話。
鍾靈在旁豎起耳朵,想聽一聽,這‘四大世家’跟母親那‘從西南十大武林世家起步,至西南五大武林世家,至三大武林世家’的長遠夢想相比,會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借鑑?
有什麼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