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玫望著落地窗外的大風大雨驚呼。
今年最大的秋臺來襲,全臺籠罩在暴風圈內,各地強風豪雨不斷,入夜後風雨更劇,甚至報導這個颱風將給臺灣帶來重創。
“如果風雨再這麼大,也不用等我們協商,‘大愛贍養院’應該就被風雨吹垮了。”
不是她嘴壞,這的確是事實,贍養院是老房子了,這些年來雖然有懂建築的義工協助修修補補,可依然改變不了年久的事實。
只是荊玫無心的話,卻也勾撩出荊靖異樣的情緒。
荊靖轉頭看著窗外的風雨,如果贍養院的老人家真有危險,以孫卉紫的熱血性格,他可以想象也可以預料,這樣的颱風夜裡她不可能安分地留在安全的家裡。
他煩躁地拿起手機,撥了她的電話,卻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果然。
突然間,他感到一股煩躁,這是前所未有的情緒,他習慣冷漠,就和呼吸一樣的自然,他是一個自私的土地掮客,他是眼裡只有利益沒有情義的商人,他沒血沒淚,甚至,他從來不知道“感動”是何物。
只是曾幾何時,除了家人外,他居然為一個不熟悉的女人擔憂煩躁?
因為她熱血過頭?
還是因為她不懂得危險,直直往前衝的魯莽?
荊靖暗暗低咒,起身,荊玫回頭,正好看到他臉上的煩躁表情。
“大哥,你還要出門啊?”
荊靖沒回話,眉頭緊擰著。
荊玫調侃他難看的表情。“公司要倒了嗎?”
荊靖冷笑。“還沒。”
她大笑。“還是你怕101被颱風吹倒,所以要去公司巡視巡視?”
荊靖當妹妹瘋了般地瞟了她一眼。
只是荊玫真的很好奇。“人家真的沒看過大哥這麼緊張過嘛。”
荊靖一愣。“從沒看過大哥這麼緊張過”?緊張?他披上外套的動作頓了頓,這樣的風雨讓他焦慮,他毫不考慮地選擇去探望她是否安全,沒有遲疑,執意做自己想做的事,顯然孫律師在無形中改變了他某些冷血的部分。他自嘲。
“大少,車已備妥。”手下憑著多年的經驗,只要主子一有動靜,馬上就能反應。
“我自己開車。”
說完,拋下好奇的妹妹和兩名驚訝的手下,荊靖在臺風夜獨自出門。
三人面面相覷。
荊玫美麗的眼睛眨啊眨。是什麼事或什麼人,可以讓冷靜過人的大哥這麼慌張?
“你們不跟上去嗎?”她真正的意思是希望他們可以化身跟蹤狂,然後向她報告大哥的行蹤,哈。
“不敢。”兩人誠實稟報。
荊玫不悅地冷哼。“你們難道不怕大哥有危險嗎?前不久在餐廳發生的事,難道你們全忘了嗎?”
兩人恭敬地回答:“大少如果需要我們,電話一到,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說穿了,沒人有勇氣去跟蹤主子就對了!
唉,大哥到底去哪兒?
荊玫很氣惱,看著落地窗外的狂風大雨,她也快被好奇心給淹沒了!
入夜後,如氣像局預報,風雨越發加劇。荊靖將黑色的Posche Cayenne Turbos停在贍養院的前院時,眼前的景像如他所預料的悽慘。颱風為贍養院帶來,刃顯的傷害,大風吹得贍養院加蓋的遮陽波浪板砰矸作響,碎片四處飛散,屋裡停電了,透過窗戶,他看到手電筒的暈黃燈光。
然後,他聽到孫卉紫的聲音。
他轉向聲源,眉頭隨即深深皺起。前院的相思樹一部分的樹根被強風吹得連根拔起,她和她的助理與院內的護士正忙著將樹木固定,只是幾個女人根本敵不過大風的吹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