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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 / 5)

為何繡得如此精美?花色為何象染了血一般瑰麗?

狐狸在微笑:“聽聞江兄不久將有大婚之喜,杜鳳在此先行道賀,屆時再親登永嘉,喝江兄這杯喜酒。”

我茫然抬起頭,江文略也在微笑,帶著些滿足意味地微笑:“文略定會備下薄酒,恭迎杜兄到來。”

雖然我的眼前一片迷濛,卻看得很清楚,他真的是在心滿意足地微笑。這種微笑,在與我成親的那晚,他將喜帕挑起的那一刻,也曾出現在他的臉上。

狐狸欠身致禮:“江公子慢走,不送。”

江文略還禮,目光再在山寨中掃了一個圈,似乎在松樹皮上停駐了一會,最後停在棗樹之下。

他凝眉看著樹下那一團捲起來的焦屍,那是紫煙的屍體。狐狸忙道:“這是前段時間搶上山的一個女人,那晚來不及逃走,唉,真是作孽,燒成了這樣……”

想來狐狸覺得被妓女下了迷藥這件事情太不光彩,如此說倒也不失體面。

不知是不是江文略站在樹下,而陽光又太過盛烈的原因,我依稀覺得他的面色瞬間變得青黑,他的身形也在微微搖晃。

狐狸將他扶住,關切問:“江公子可是不舒服?”

江文略嘴角僵硬地扯著,聲音也很虛弱縹緲:“不、不礙事,可能我是,是頭一次見到這種……”

狐狸嘆了聲:“是啊,太作孽了,此仇不報,天理不容。”他又轉身吩咐:“還不趕緊將她好生埋了。”

江文略表情呆滯,看著嘍羅們掩著鼻子將那焦屍拖走,才極其緩慢地轉身,消失在山路盡頭。

山風愈盛,遙遙望去,再也看不清他袍子下襬處的荊棘花,但他的身形,卻看得出有幾分淒涼與惶然。

我倒不知,他如此多愁善感,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焦屍而動容,卻不知當初面對我這個髮妻時,他是如何心硬如鐵,說出那兩個字,射出那一支箭。

燒吧。

我在山風中冷笑。

笑到不能自己,笑到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笑到所有的山賊同情地看著我,他們都以為我在哭。

為死去的夫君哭泣。

“夫人,你在笑什麼?”

鄧婆婆進來,擺好碗筷,含笑問我。

我摸摸自己的臉,訝然道:“我在笑嗎?”

鄧婆婆更訝然:“夫人怎麼連自己在笑都不知道?”她頓了頓道:“不過夫人這笑,說起來可看著有點嚇人,再笑下去,真得請屈大夫來看看了。”

她滿面好奇地湊過來:“夫人,你到底在笑什麼?這幾天一直這麼笑。”

我看向窗外的滂沱大雨,默然許久,低聲說:“我在笑這雨。”

“雨?雨有什麼好笑的?”

心在嘩嘩的雨聲中慢慢渙散起來,我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聽,這雨也在笑,可所有的人都說她在哭,你說好不好笑…”

我的生活終於獲得了暫時的平靜。

夏天也在這平靜中平靜地到來。

山寨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向黃二怪報仇,聽說江太公後來又派過幾次人來,與雞公寨商定共同剿敵的細節。

這等戰爭之事,六位寨主似乎沒有太大的爭執,不用過來請我裁決,我也在專門為我搭建的小木屋裡,平靜地過著日子。

在知書達禮的狐狸的帶動下,六位寨主每日早晨都會過小木屋來向我問安,七寨主手巧,他怕我悶著,還特地用木頭雕了很多小雞小狗。

若不是屈大夫說懷著孩子的人最好不要抱狗啊貓的,估計老七這個孩子,會借替我解悶之名,往山上搬一大堆小動物。

說實話,六位“叔叔”對我實在不錯,野狼們也對我很恭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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