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更加厲害,沒了命地往山裡竄去。趙平安心中當即冷笑,狗東西,小爺作甚的你怕是不知道吧!
兩人一前一後,在夜色中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那賊人摔了幾跤,趙平安也摔得鼻青臉腫。便始終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一直追上山,又追下了山,淌了幾條溪流,穿過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一直追到了天亮。
那狗賊終於跑不動了,趙平安也跑不動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停了下來,一齊扶著膝蓋喘粗氣。
“作甚呢……”那賊人吞了口唾沫,“至於嗎?”
趙平安抬起手裡的劍,絲毫沒有廢話,衝上去便是一劍刺了過去。
那賊人顯然已是無力抵抗,被這一劍刺在了胸前,當即鮮血飈了出來,濺了趙平安一手、一臉。讓趙平安原本滿是血跡和汙穢的身上,又添了不少新鮮的血腥味道。
那狗賊抓著趙平安的手,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眼瞪著,嘴張著,只剩下了出氣的份。
趙平安抬腳在他臉上跺,直到渾身無力。
累死你爹我了!
鬼知道這一夜經歷了什麼,一倒下來,渾身都疼,特別是臉。伸手摸了摸,不知昨夜拌蒜,磕到了哪塊石頭上,左臉腫了半邊,牙齒都磕鬆了幾顆。
太累了,趙平安轉頭看那賊人已是死去,於是放心地閉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
等再醒來時,發現身邊多了幾個官差。
只是陌生,一個都不認識!
趙平安一時迷茫,“劉捕頭呢?”
“甚個劉捕頭!?”一個扎著幞頭的差役上來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趙平安高高腫起的臉上,“你這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還不跑?是嘲諷我鄱陽縣衙無人不成?”
“鄱陽?”趙平安被扇得眼冒金星,張口想辯解,卻是已被人架了起來。
“我乃顧縣兵司經乘趙平安……”
“顧縣?”那官差“啪”,又一個巴掌,冷笑道:“我還江州刺史呢!一大早就有命案,真是晦氣!帶走!”
……
趙平安也不知這一晚上是怎麼跑的,事後只知這一路,已是跑出了顧縣,直往鄱陽的腹地插了五十里遠。離著鄱陽縣城,也不過就三十來裡。
等盧玄聞訊趕來,趙平安已在鄱陽的縣獄裡呆了整整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