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人群,白慘慘地面,林立一個個墓碑前面是七個並列排放黑色棺槨,蕭瑟風將所有北京剪成黑白兩色,偶爾有一絲疾風掀起旗幟一角,只放著遺物衣冠棺槨中形成空蕩蕩迴響。才能讓人意識到這七個棺槨裡竟沒有一個遺體存。
大戰後殘垣中,沒有找得到任何一片可以清晰辨認遺骸。
每一個死去戰友都被殘忍地殺戮過程變成了細末,然後超魔爆裂箭轟炸中徹底化成湮粉,和殺戮他們謀殺者混一起。
沒有受到重傷倖存者們,只能將現場殘存粉末分成七個小堆,代表他們慘案中犧牲六位戰友和受到戰局牽連死亡近千平民,每一堆粉末只不過不足一捧,用一個小小黑曜石壇承裝,放他們遺物之中。
參加送殯儀式人中有許多當地貴族,受勳者們站人群前端。一張張蒼白麵容上是一片面無表情肅穆,唯有緊抿嘴角和偶爾溼潤眼眸,才能顯露出他們內心深藏悲痛。
這是一條載譽而歸衣錦還鄉榮耀歸途。也是一條多桀歷難迴歸旅程,這條歸程上,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目送戰友同伴亡靈。
沒有人能夠忘記昨天被圈禁牢籠中瀕臨死亡絕望、恐懼和憤怒,也沒有人能忘記目睹同伴被殘忍爆碎成一團團血汙碎末悲憤和劇慟!
那是永遠銘刻心頭創傷和印鑑,每一個受勳者。彷彿都能看到面前七個黑色靈柩上浮起同伴亡靈,他們靜靜站著,面對著他們,用安靜目光,沉默看著倖存同伴,眼底流露無聲控訴——
“我發誓……”
佇列之中。不知是誰咬著牙,低低地傳出一聲囈語。
旁邊同伴彷彿陷入某種共鳴心聲靜默中,他們沉默地注視那一塊塊墓碑前靈柩。或無聲或默然地心中說著:
“——我發誓……”
墓園中送殯儀式舉行於清晨,棺槨並沒有下葬,不出意料話,這六個棺槨將會與他們一同上路,返回帝都。進行受勳前舉行隆重國葬,和或者同伴一起接受功勳獎賞和榮光。
到正午時候。上升到半空太陽逐漸熾烈,墓園外沉默地為死難平民和犧牲功勳英雄送行黑壓壓人群,才慢慢開始散開離去。
直到儀式結束,參加送殯儀式貴族們也都一個個從墓園中出來時候,墓園外仍有近千市民靜默地站那裡。
從他們懷抱鮮花和身上完全符合禮儀衣著看,這些人是遜金河港城中囊括大部分富商地主和學者內中堅階層,這些人可以說是港口中唯一完全沒有受到損傷階層代表,因此而對奮勇搏鬥而罹難犧牲受勳者表達了真切感激和敬意。
同樣深懷感激還有當地貴族階層。
子爵堡臨河而建,同一面河流沿岸全是貴族聚居區域,如果不是受勳者巨章魚發難時候,將它引到另一面平民區,那麼平民區這次慘案中慘重傷亡,就將轉嫁到當地貴族身上。
因此即便這次送殯儀式舉行得十分倉促,當地貴族和士紳還是竭力提供了各種物資人力條件,協助受勳者舉行了這次隆重送殯,並且一個不拉地全體到達墓園參加殯禮。
登上馬車後,一個年輕貴族子弟掀開窗簾,看著墓園外黑壓壓人群,以及附近緩緩走出墓園還沒從沉肅氣氛中恢復表情貴族們,眼中浮現崇敬和欽羨,忍不住感嘆道:
“待我死亡時,能得到有這裡一半人送行,並且被如此真誠崇敬和沉痛懷念,那麼我一生,就算不枉了!”
年輕人也只能拿眼前景象做比對,而真正屬於功勳英雄、舉國哀葬國葬,那不是什麼人都能得享榮耀,即便是這些被譽為種族英雄功勳者們,也是以前線無數罹難戰士一員名義,才能披上皇家三獅旗幟,受到舉國哀悼。
坐馬車中年輕人父親並沒有阻止年輕人不祥之言,梅林傳統教育中,哪怕是珍惜血脈子嗣貴族,對於英勇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