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即使是牧師學徒,也不是一般村落能有的。
安步奇山脈南麓這一片地域,方圓五十里內,只有盧克斯這麼一位祭司。
盧克斯出身本村,卻不僅是本村的祭司,附近十幾個散居村落,近三千山民,都奉盧克斯為祭司,年年有供奉和祭祀,並蒙受盧克斯庇護。
而失去祭司的村落和山民,要麼另外選擇和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新的祭司,否則在這片大山中,是不可能活得下去的。
至於為什麼會活不下去,盧克斯沒說,看他臉上神色,彷彿這應該是無需言明的常識,安格斯當然不會露出破綻,繞過這個話題。
“對了,我身上還遺失了一些東西……”安格斯淡淡道。
盧克斯一抖,原本太高一點的上半身再次跪伏下去,“求請您饒恕,奴僕已經將東西找回來了。”
他的餘光偷覷林安一眼,見她沒有別的示意,對門外低聲說了句,“帶進來。”
一個身上裹著灰黃色獸皮、露出大腿和深深乳溝的魔族少女託著一個木製托盤進來,明媚大眼水汪汪地往林安和安格斯的方向掃了一眼,眼中掠過失望,跪倒在地,手中的木製托盤高高舉過頭頂。
與魔族少女一同進入的,還有四人。
為首是一箇中年魔族,手裡也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四樣東西:木矛、長鞭、匕首和一個粗製獸皮口袋。
跟隨中年魔族進入的,是三個高壯的年輕魔族。
為首的,就是那個救了林安的魔族少年阿姆達,另外兩個比阿姆達矮壯一些,從外貌看,比阿姆達年紀大少許。
三個年輕魔族看上去就像美國健美大賽中選出的肌肉男,與選秀冠軍不同的是,他們身上除了肌肉,還有交錯覆蓋的傷疤。
他們自行走進來,雙臂和上半身被獸皮繩一圈一圈地纏縛,浸透水的獸皮收縮,深深勒進肉裡,讓三個年輕魔族臉色都有些發紫。
然後一語不發,進門後立即跪倒在地,膝行兩步,面向安格斯的方向以額貼地。
木屋中的氣氛像死了般凝重。
林安一語不發,將一切交給安格斯應對。
安格斯則來到魔族少女面前,沒有將一點餘光分給性感的魔族少女,從她舉過頭的托盤中翻了翻,找出一枚白金色的尾戒戴上,尾戒發出微光,變成他右手尾指上一圈淡金色的刺青。
安格斯靜默了一陣,似乎在檢查什麼,然後才將托盤中其他在他昏迷期間被取下來的東西,一件破碎的白色斗篷,兩枚有裂紋的寶石紐扣和一塊符文石放回空間裡。
托盤空了,盧克斯等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魔族少女失望地自行退下,輪到後面進來的中年魔族膝行上前。
盧克斯又看了林安一眼,見她仍無示意,目光頹然,沙聲道:
“阿姆達、貝爾克和杜勒冒犯大人,請求大人……賜予懲罰。”
林安明白了,那三個年輕魔族都刑求過安格斯。
盧克斯緊張地看著林安,林安的目光在三個年輕魔族身上逡巡。
這種懲罰彷彿也有一定成規,林安已經大致猜出了托盤上那些東西的作用,但她不確定自己猜測是否正確,而從盧克斯等人的表現看,對冒犯者不施與懲戒,似乎是不正常的。
“安格斯,你來選吧。”林安將選擇交給安格斯。
三個年輕魔族身上瞬間湧出深深的恐懼和絕望,連盧克斯眼中的祈望都瞬間泯滅。
林安立即察覺了某些問題。
在盧克斯等人眼中,安格斯的地位似乎十分低下,完全是她的附庸。
他們原本似乎寄期望於林安並不重視安格斯,但她將選擇交給安格斯的做法,在他們看來,則明顯是看重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