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被他撿到，或許未必是意外，但和受勳者相關可能性很小，倒是和另一個人有關可能很大。
想到這裡，詹姆士看了林安一眼。
“呃……和兩位比起來。我遠遠不及。”
薩林有些含混地謙虛著，臉上露出有些驚愕又茫然表情，彷彿因為得知自己身份而失去了平時伶俐辭鋒。心下卻十分異樣：
林安說出那個姓氏時候，他不但沒有和“薩林”這個名字那樣熟悉感，而且還下意識升起一陣排斥——只不知道，這種排除是針對這個姓氏或是擁有這個姓氏人，抑或兩者皆有？
薩林表情一陣變換。對話有些心不焉，看著林安欲言又止彷彿想說什麼。偏偏詹姆士並不識趣離開，正這時，不遠處漸漸提高聲音卻引起了他們注意。
“哦，這真不可思議，竟然才二十年！”尼基塔標誌性女高音表達著她驚訝。
“是二十七又二分之一年。”西德尼用精確數值糾正。
“是，二十七年！你們可以想象嗎？從一隻受精卵長成像城堡一樣大一個大傢伙，居然只用了二十七年！”
“是二十七又二分之一年！”
別法師紛紛被他們對話吸引，聚攏過來，議論紛紛：
“真嗎？”
“你們是怎麼測算？”
“真不可思議！”
……
“——這當然是不可能！”
就法師們討論時候，一個高亢男聲插進來，“這只不過是一頭魔化不到一年章魚，怎麼可能會有二十七年壽命，難道它遜金河生活這麼就竟無人知曉嗎？這多麼可笑啊！您說是嗎，我大人！”
“嗯，以我水產方面有限見識，章魚這種水族生物壽限一般不超過五年。”
一個矜持油滑男聲以不低音量回答了前者話，他咬字讀音有種異於場所有人帝都貴族腔，但相比起受勳者們聽慣詹姆士和弗裡茨口音，又多了一份做作和刻意，像是喉嚨裡爬過一條毛毛蟲，聽起來不怎麼舒服。
法師們循聲望去，一行七八人正向這邊走來。
弗裡茨和一個大腹便便男人被簇擁中間，他們身後是一名管家帶著一個侍女和兩個侍從，而弗裡茨另一邊則是一個眼神精明中年男子，林安認出他是遜金河港警衛隊長官，而那個大腹便便則是之前歡迎儀式上領頭港督裡皮子爵——前面插話就出現這兩者之間。
被插話法師們用一種異樣目光集體圍觀了一下兩位地方官，然後平靜地轉回頭去，繼續他們討論——
這當然不是什麼對權勢畏懼和迴避，只是當一種無知出現以博學著稱法師面前時，大多數法師習慣用無視態度來對待它，就好比蒼鷹不會和麻雀討論為什麼你身體比我重卻能飛得高一樣。
但被法師們無視物件，顯然對法師這個群體特質——或者說秉性——並不瞭解，主要是法師們側目時目光既不鄙夷也沒有讚賞，就像看一片會說話空氣，令人分辨不出他們想法，於是被注視物件只能用他們理解方式解答。
“關於水族生物繁衍生殖各方面習性，據我所知一直是您家族專精領域，大人您還不滿二十歲時已經是這方面當之無愧博學者了，下至今為您家族館藏那些記載淵博知識藏書數字感到驚歎。”港口警衛隊長官繼續奉承他上官。
被奉承者依舊一派謙虛有禮貴族風度：
“謬讚了，其實主要是這方面書籍過於稀少和難以傳播，以致使先輩總結經驗無法得以廣泛流通傳輸，也是難免。
不過諸位法師有興趣話，此停留期間，可以隨意借閱抄寫我家族館藏書籍，如果能令它們以博學出名法師群體中得到廣泛傳播，是敝家族祖先榮幸。”
ps：謝謝張尕大大打賞！~ 很人品果然雙了……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