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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4 / 5)

把他像八爪魚一樣的手腳塞回毯子裡。他一摸脖子,溼的,臉上和嘴唇上也溼噠噠的,是不是羅嚴塔爾小時候睡覺也這麼愛流口水?

新帝國曆010年8月30日,獅子泉七元帥之首的米達麥亞國務尚書閣下的40誕辰,他的家人與同僚為他籌辦了一場不盛大但別有意義的生日宴,但主角本人卻沉浸在早晨的夢中,恍恍惚惚。

40歲生日,宴會,同僚,羅嚴塔爾。米達麥亞搖搖頭,將羅嚴塔爾趕出自己的思緒。

40歲生日,宴會,家人,菲利克斯,羅嚴塔爾。不管思維怎麼轉動最終羅嚴塔爾都會蹦出來。他和羅嚴塔爾的交集太多了,像兩顆並排生長的百年大樹,看似只有高處的樹葉才是他們唯一的交集,實則在地下幾米深的泥土之中,他們的根莖早已互相交錯,互相纏繞。要將它們分離只有砍斷樹根這唯一辦法,但沒人分得清哪一根是哪棵樹的,根斷了,樹也就死了。

一盆黃玫瑰在眾人的注目下前進,它最終撞到了當日的主角,渥佛根。米達麥亞的小腿。黃玫瑰停下了。米達麥亞轉身看著,他皺著眉頭苦笑,在這種日子會送他黃玫瑰的只有那個人。原來時光隧道真的存在啊。

“爸爸,生日快樂!”菲利克斯噌的一下從華中躥出,頭上還盯著幾片黃色的花瓣。

苦笑漸漸變為驚訝,最後米達麥亞的臉上掛著偽裝出來的微笑,他彎下腰將煞費苦心的兒子攬入懷中。菲利克斯長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他將他豎著抱在胸口,幾年前菲利克斯還可以坐在他的肩頭。

“謝謝菲尼。”說著米達麥亞撩起兒子的劉海吻向前額。

真傻。剛才的一瞬間他居然相信了,相信那個死了好幾年,現在埋在冰冷的海尼森的大理石棺中的那個傢伙會給自己送花。不,也不是,羅嚴塔爾送花了,他是藉著菲利克斯來給自己送花的。菲利克斯是羅嚴塔爾生命的延續,花可以算作是他送的。

天使與惡魔在內心搏鬥。

天使告訴自己要面對現實。羅嚴塔爾死了,早就死了。他的人生裡只剩下艾芳瑟琳和菲利克斯,將要陪伴他走完一生的也是他們兩人。夢該醒了,沉浸在名為羅嚴塔爾的過去是不會得到救贖的。

惡魔在耳邊細語,它的話語是甜美的,像釀製出的夏日的沒救,它讓米達麥亞沉醉,沉醉於他美好的回憶……

“這是我給爸爸的生日禮物。”菲利克斯吻完米達麥亞的左臉頰又向右臉頰發動攻擊。“花和這個是長大了的菲尼送給爸爸。”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

米達麥亞記得這枚戒指,與他印象中唯一不同的,這是一枚塑膠做的,而羅嚴塔爾拿給他看的是一枚真貨。

“長大了的菲尼說要送花和戒指給爸爸。菲尼覺得是個很好的主意。只不過菲尼的錢不夠……”嘟著小嘴,菲利克斯避開米達麥亞慈愛的雙眸,他沒有完成成年的自己的願望,或許讓爸爸失望了。

“長大了的菲尼一定會很開心的,畢竟你替他送出了禮物不是嗎。”米達麥亞將塑膠戒指戴上無名指,“爸爸很喜歡,只要是菲尼送的,紙做的也喜歡。”

菲利克斯要存錢買花和戒指,有了明確的目標後立馬化身為摳門的主。他不去和小夥伴一塊兒玩、一塊兒買零食。烈日炎炎下,菲利克斯大汗淋漓,他忍住每一絲想喝飲料的念頭飛奔回家,喝上一杯冰水解決問題。

戒指是買不起了。菲利克斯意識到自己即便省下所有的零花錢也買不下一枚真正的戒指,看來只能買一個塑膠的充數了。

“爸爸對不起……”不情願地看著塑膠的戒指,菲利克斯的眼眶裡淚花兒開始打起轉來。

“給親愛的渥佛根。米達麥亞……黃玫瑰與戒指贈與你。黃玫瑰的話語,米達麥亞家的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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