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他們瞭解她所有的難過,他們包容她的小性子,他們尊重她的選擇。
這樣的唐家,讓她怎麼捨得走?
眼淚衝破防線,所有的委屈終於有了發洩的出口,她終於也可以像所有有父母的女孩子那樣,有父母可以傾訴了。
夜色涼如水。
唐學謙站在三樓的露天陽臺邊,靠著大理石欄杆,低頭把玩著手裡的結婚鑽戒。
“……你和別人做的時候,也戴著結婚戒指嗎?”
她曾經給他的問話,對她而言是多麼殘忍,他想都不敢想。他想起每次她做家務的時候都會把結婚鑽戒從手指上摘下來,生怕弄壞它。
唐學謙安靜凝視手裡的鑽戒,夜晚微涼的風從他手心穿堂而過,冰涼的觸感讓他握緊了手裡的鑽戒,整個畫面無聲無息。
他想起剛才他甩手扔掉她的戒指,那一刻他心裡有怎樣的恐懼。他不確定,是否還有為她重新戴上戒指的一天?
唐學謙拉開視線,整個人沉浸在濃重的夜色中。淡漠如他,終於也有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身後傳來腳步聲,唐學謙沒有回頭。下一秒,一杯純淨的溫水塞進他手裡,唐學謙抬頭看清了來人。
“爸爸?”
“整個晚上我看你都只陪客人喝了酒,喝點純淨水好了。”
唐學謙微微笑了下,抬手看了看手裡的杯子。
唐家人在私下裡不沾酒不沾煙,工作的時候會喝咖啡,其餘時候一概只碰純淨水。透明的玻璃杯裡裝著透明的水,最簡單最純粹,唐學謙有的時候會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而她,身上正具備了這樣溫潤清澈的氣質,是他不好,從未對她用心。
唐學謙忍了一會兒終究沒忍住,開口問道:“語晨她……?”
“她沒事,你媽媽在陪她說話,”唐彧站在他身邊,語氣平靜:“學謙,你的私生活我們一向不過問,但有些事,希望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我知道,”唐學謙的聲音低低的:“我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
唐彧拍了拍他的肩,沒再說什麼。私生活這種事,父母很難插手,以唐學謙這種獨立淡漠的心性而言,如果他不願意,根本沒人逼得了他。所以,只能看他自己的意思。
唐彧玩味地逗他:“連語晨這種女孩子都能被你欺負到要逃跑,你也實在夠有本事啊……”
唐學謙難得窘迫得說不出一句話。一失足,千古恨啊~~~~~
唐彧笑了下:“下星期你有個亞洲經濟峰會要在上海出席,我已經幫你說服語晨和你一起去了,要怎麼把她追回來,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唐學謙喜出望外:“她肯和我一起去?”
唐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追個老婆把你媽都出動了,你再追不回來的話就自己去投黃浦江淹死算了……”
飛機直降浦東國際機場,唐遠財團那位年輕總裁攜嬌妻出現在上海這座繁華都市中。
整整三天,唐學謙白天周旋在商業論壇中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有幾個分 身,晚上又有各種酒會應酬,喬語晨挽著他的臂彎,在媒體鏡頭前溫婉淺笑,回答記者提問時的說辭圓滑聰明,精緻的上流氣質贏得了一致好評。
三天後。
一輛銀色跑車透過A20直上了滬寧高速,一路飛馳而去。跑車主人關了一切聯絡工具,帶著妻子從商業圈子中消失不見。
喬語晨偷偷看了看身邊開車的男人,疑惑了半天后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是來工作的嗎?”
男人勾起唇:“重要的事情我都交代過了,上海這邊我的人應付得來,有事發生的話銘軒在臺灣會處理。”
喬語晨更疑惑了:“那我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