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在此,天下沒人傷得到你。”
伍定遠明白對方武功太高,絕不能失落先機,他暗凝臂力,將鐵槍在掌中拋了拋,只待敵騎逼近,第一槍便要朝“萬馬中神”射去,只等敵方勒馬急停,他便要撲縱上前,將之硬拖下馬,屆時兩人肉搏摔跤,以力較力,自己斷無吃虧之理。
京門大戰開打了,雙方退無可退,即將正面遭遇,伍定遠深深呼吸,正凝神間,突然風砂襲捲而來,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甚是疼痛,一時間眼裡全是沙土,什麼都看不見了。伍定遠驚怒交迸,當下急轉鐵搶,改轉直刺為橫掃,轟地一聲,便朝馬腿攔擊。
這一掃奮盡全力,槍頭破空,便在半空中帶出一片電光。猛聽“啾”地一聲,那“馬見愁”仰首長嘯,聲響之怪,似如鷹隼獅虎,後蹄一個發力,竟已四肢騰空、離地飛了起來。
伍定遠張大了嘴,他呆呆看著半空,只見“萬馬中神”宛如騰雲駕霧一般,徑從自己的頭頂飛躍而過。踏地一聲悶響,“馬神”落下地來,隨即馬蹄隆隆,再次向前衝鋒,帥營後方傳來慶王爺的驚喊:“怒王來了!怒王來了!”
伍定遠心下大驚,這才曉得自己中計了。看秦仲海將自己引到陣前,看似要單打獨鬥,卻原來是調虎離山,真龍一走,他便直闖敵陣之中。以此人騎術之精,武功之高,一旦深入帥營,幾招內便能斬殺四大郡王。屆時勤王軍各營四分五裂,京城恐怕也要淪陷了。
伍定遠不及掉轉馬頭,便已提氣長嘯:“鞏志!擋下他!”鞏志急忙喝道:“正統軍!上前組陣!快!”話聲才畢,一股狂風襲擊陣中,眾將士一齊掩上了臉,同聲驚喊:“啊!”
遲了,怒王已經來了,便在鞏志面前,“萬馬中神”闖進陣中,如一道黑電般狂奔而來。
可怖的“馬見愁”,看它兩眼發紅,黑漆漆的短毛之中,間雜無數灰白蜷毛,說不出的古怪可怕,再看馬背上的騎士紅盔紅甲,宛若一團怒火,當真是“馬是馬見愁、人如鬼見愁”,人見人怕、馬見馬哭。剎那之間,不知是誰率先哭叫起來:“秦仲海來啦!秦仲海來啦!”
軍營中最忌哭聲,一聞哭叫,萬軍皆哭,在全場的驚恐注視下,只見怒王握緊刀柄,猛聽“鏘”地一聲,刀光揚起,一個駕馬飛過,瞬將“日月旗”斬為兩段。
“日月”二字墜入塵埃,彷佛天子殞落、國家已亡。霎時間士氣崩解、兵卒們相互踐踏,群馬受驚奔逃,滿場將士淒厲哭叫:“救命啊!不要殺我們啊!不要啊!”
這就是怒王,區區單騎前來,聲勢卻比得過千軍萬馬。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奪魂懾魄,嚇得將士夜不成眠。徽王爺救起了日月旗,提聲吶喊:“勤王軍!別怕!快快出手還擊!”
聽得徽王喊話,怒王立時掉轉馬頭,轟隆隆的鐵蹄大響,直朝徽王斬殺。正統軍急於救援,奈何殘兵敗卒到處奔跑,竟給撞得陣式大亂,遲遲過不去。鞏志提起了火槍,砰地一聲,朝“馬見愁”射了一槍,卻只能阻它片刻,一眨眼間,仍朝徽王直撲而來。
伍定遠駕馬急追在後,喊道:“勤王軍!速速結陣!保住你們的主帥!”聲聲吶喊中,兵卒們卻是相互推擠,哭叫不休,那慶王爺先前放話搦戰,此刻更是轉身就跑,一路逃到阜城門下,拼死拍打鐵門,哭道:“快開門啊!有人要殺本王啊!”
敵騎猖獗,火影左衝右突,所向披靡,城下滿是慘叫,伍定遠便算喊破了喉嚨,又有誰聽他們的?眼看徽王性命危急,天幸高炯還在陣中,當下率領了北關死士,人人手持鋼盾,聚為一道鐵牆,喊道:“徽王爺!快躲到咱們背後!快!”徽王爺畢竟是勤王軍首腦,不肯自己逃命,反而搶先拉住大哥、三弟,大聲道:“都過去了!快!”
臨王、德王自知性命堪虞,顧不得臉面難看,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