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得到了景言的無視,被認為是實力不夠的心虛表現。
十二師兄方疏良與五師兄齊玄倒是很感興趣,但最終卻沒有與花容同流合汙,怕影響門派形象。
但下山前一場圓桌會議打破了花容組團打怪的良好計劃,據云蓮解釋,天雲宗自多年前一場大戰後人才凋零已久,所以師尊們這次似乎終於下了決心整改,安排了各外室弟子單獨試煉,更加有利於選拔優秀人才,但說白了就是優勝劣汰,實力不夠的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實力足夠的就成功。
這很不妙!
後院大樹下,一地落花,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美的很,可後日就是下山的日子……
“為什麼!為什麼!”花容蹲著愁眉苦臉,她不是一個好的修仙學生,半年的日子渾渾噩噩地過著,且沒有人理會,事到臨頭才突然發現這不是遊戲,不是夢境,而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不走下去,可能就會死。
“可是……我一個人怎麼行呢?”面對普通的人還可以使一點小詭計,可那是殭屍,硬闆闆沒情緒沒思維,怎麼忽悠?怎麼面對?”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十七,你在做什麼?”
她腦中仍舊混亂,意亂心迷地,於是模模糊糊道:“煩著呢。”隨即卻是聽見一陣醇厚笑聲,回頭看原是紫檀真人,他眯眯的眼更加細了,臉上滿是笑意。
頂撞師傅?!花容一個顫抖腳一斜沒蹲穩身子便這麼歪倒了,可直覺著一陣溫和的清風托起,居然沒摔著。
“小十七,跟我來,有事兒。”紫檀真人臉上依舊是軟乎乎的笑意,揮揮手招呼花容跟著他。
“好個狡詐的師傅。”花容跟著紫檀真人邊走邊想。“看這架勢莫不是有什麼考前動員?可這半年都對我不理不管的,成日便是燒火做飯練氣打坐,也不傳個功法,今日倒是有動作了?”
按說紫檀真人也有些冤枉,他這裡是被遺忘的角落,花容初來時掌門便交代了,不要傳她本門功法,只求讓她淡淡度過一世,可最近掌門師兄們卻不知又有了什麼計劃,居然出爾反爾,前幾日叫了他去說商議大事,卻又擺出一大套天意不可違論調,說花容資質難得,浪費可惜,還是順其自然教她功法雲雲……
實在可笑!
也罷,自靈樞去後他已經看淡許多,也不願再為這門派操心了,所以一切隨緣,隨緣。“十七,你可想修煉?”他輕輕問道。
花容點頭,卻又有些著急,這臨時抱佛腳會不會越抱越差勁呢?
紫檀真人笑笑從衣袖中拿出一卷有些舊的竹簡道:“這是天雲宗初級入門功法《天雲決》,雖然有些遲了,但總好過沒有,這幾日你好好體會,爭取突破到三層,便不會害怕殭屍了。”
將信將疑接過尚帶著微微溫度的竹簡,花容彎了彎腰謝過紫檀真人,回屋子體會去了。
其實要說花容心中一點兒都不懷疑那是假的,畢竟二十六歲的靈魂也不是白吃飯的,雖說前世一路唸書唸到碩士,心靈比較純潔,但不表示傻。
前後矛盾的事情必然有貓膩。
貶有貶的理由,抬亦是有抬得道理!若是沒有十足的理由,師傅為何突然傳授道法?難道不怕違抗命令,那天掌門明明說了自己資質不好,勉強收下,且入門半年也沒有人教習自己,如今突然的轉變,還急急傳授,必有緣由。
花容盤著腿坐在床上,將帳幔落下,長嘆一口氣,回想起方才對於未來那種不明以及害怕的感覺,恐懼地抖了抖,她突然不想被當做一顆棋子一般操縱著,不想彷彿一顆蒲公英般四處搖擺,她想起景言的話:“落地生根。”
自己的根在哪裡?
她已不是半年前那個初來乍到,侷促不安想著如何討好諸位“仙家”的小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