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苦,我也要活下去,為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報仇。”
守禮愣愣的從膝上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他,身體劇烈顫抖著。“你,你做了什麼?你要做什麼?”
天志依舊錶情冷冷,絕美的容顏上帶著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我要做什麼,你只需靜靜看著就好,該是父親的,該是大哥二哥的,我都要討回來。至於你,你想通風報信也罷,想要殺我保全你自己也罷,我都會等著。我不會殺你,我要你親眼看著。”說完,一晃身人已在門前。
守禮見他要離去,才慌忙從椅上跌下,跪爬在地,絕望的喊道:“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他們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我求你。”
天志左手緊握成拳,瞳孔收縮,似在極力壓抑。“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承宏,他是父親的嫡親子孫,將來要承繼父親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至於金城,她命該如此,只能怪你自己連親生孩兒都保護不了。”話音剛落,門前已無人影。
月正當空,灑的一室銀白。月華如水,卻不及月下之人清麗的萬一。
爽怡看著他仰望星空,似乎在觀察星象,久久不言。爽怡百感交集,默默的站在他身後,一時竟想不出什麼方法安慰他。自她留在他身邊,她便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平時極少言語,她雖看出他似乎處處針對武則天,卻從不顯露,究竟當年的神龍政變他是否參與,她到現在都不能肯定。一直以為他是則天一朝被迫害的忠臣之後,卻仍沒有料到他竟是廢太子李賢的兒子。想他是戶奴之子,幼時自然不受重視。而他親見父親兄長受虐而死,一直信任崇拜的哥哥竟在危急時刻出賣了他,當時的他又是怎樣的心情?他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仍為他心痛。只是她曾隨他回東女國,他的身份似乎極其尊貴,就連大小女王都要聽從他,整個東女宛若他的天下,他究竟跟東女國是什麼關係呢?
天志不知何時轉過身來,湛藍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似在出神,又似在深思。爽怡輕嘆了一聲,回過神來,正對上他失神的眼睛,不由得心跳亂了幾拍。她匆匆移開視線,輕聲道:“我要去看敏敏了。這些日子,竇夫人病危,貓兒要照顧她,沒有多少時間去看敏敏,紫葉不能丟下教坊不管,現在只有我能照顧她了。這幾日,恐怕我就要留在那兒,你不用來找我。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你可以撇的一乾二淨,我不會怪你。”爽怡再未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難道今天,你還不明白嗎?”天志突然在身後淡然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爽怡停下腳步,茫然的看著眼前漆黑的一切,想笑又笑不出來。“明白是一回事,認同是另外一回事。你有你的苦衷,你有你不幸的際遇,我明白你想要讓仇人付出代價的心情。可是在你決定報仇時,心魔就已深種。你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寧可別人誤解你,也絕對不會解釋什麼,但是人與人之間是需要溝通的,你不說別人永遠不會知道,而你心中的仇恨會將你逼上絕路的。我只勸你一句,你既是東女國真正的國王,我希望你能想一想他們,在青山綠水間藍天白雲下無憂無慮生活著的人們,難道你要讓他們捲進這場仇恨之中嗎?我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有多大,可請你一定要在動手前,想想你的子民,他們是無辜的。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些話,聽與不聽都在你,我只希望我關心的人能幸福快樂的活著。何況有些事已經註定,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天志的瞳眸轉為深藍,眼底竟是席捲千里的驚濤駭浪。他眼中她的背影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似乎已經很習慣轉身時能夠看到她神往的眼神,無論何時都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陪伴著他。為什麼現在他看到只是一個傷心的背影?他有些迷惑了,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心已經習慣了冰冷,適應不了這樣的跳動了。爽怡的腳邁出門檻的瞬間,他竟脫口而出:“你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