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中。她覺得氣惱卻無從發洩,於是便哼一聲轉頭,不再理他。
殷爵炎拉住她,一股只屬於他的氣息向她襲來。帶繭的指尖細細撫弄她的手背,溫熱的氣息撩動她耳旁的一縷髮絲,“是你不聽勸非要學的,不能走。這次,我們都應該專心些。”
於是乎,殷爵炎一直將她禁錮在雙臂間,逼著她學到滿意了才放開。莫憂她很氣惱,這根本就不是在學,明明是在佔她便宜!
殷爵炎一句話就讓她氣結,“你身上,還有哪裡的便宜我沒佔過麼?”
她拔出一支箭就朝他擲去,被他躲開。她打算把弓也一併扔過去,可突然看見不遠處,殷爵修正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趕忙把弓棄擲一邊。
“爵修啊,你來多久了?”她這個小叔子很難伺候,尤其是看到他皇兄被欺負的時候。
殷爵修面無表情,不回答也不看她,徑直走到殷爵炎跟前說著什麼。
說完,莫憂就發現,殷爵炎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因為殷爵修跟他說的是,獄中有人要見她。
莫憂一輩子都沒去過羯嶺,更不認識羯嶺人,她困惑,但還是決定要去見那人。或許,他是因為敗在哥哥手下,他卻見不到哥哥了,所以才想見見我。
那人答應以羯嶺密報換莫憂去見他,殷爵炎擔心,最後決意陪同莫憂一起接見他。
大殿上,一個身穿囚衣步履穩健的人被押解入殿,他眼神銳利,體格健壯,一看就是習武多年的樣子,尖利的指甲藏汙納垢,全身散發酸腐的氣味,讓人渾身不舒服。
莫憂捂住嘴極力壓制乾嘔的衝動,還是沒能忍住,難受地彎下腰。殷爵炎擔心地輕撫她後背,她擺擺手示意一切安好,起身仔細在滿臉汙垢中辨認,確定不認識那人。
那人淡漠地看她一眼,轉向她身旁的殷爵炎:“果然,你會陪著莫憂小姐見我。”
這實在不合情理,他叫莫憂小姐,卻叫越殷一國之君“你”,還有他話中的意思,讓在場所有人都更覺他不簡單。
阿良沉默,看了他一會道:“聽說你是副將,是羯嶺哪位將軍麾下的?戰場上,林將軍,楊將軍我都有見過,可我沒有見過你。”
殷爵修在一旁不悅地邁進一步,似乎隨時會對他拔劍相向,“我也沒見過你。”
他悠然自在,對二人的話恍若未聞,只看著殷爵炎道:“我只和你談。”
殷爵炎譴走了阿良和殷爵修,莫憂才走上前問:“不是要見我麼,怎麼不和我談?”此人太奇怪,說要見她,卻又不把她放在眼裡,難道就是讓她來見證他和殷爵炎談大事?
莫憂上下打量他,卻發現他只盯著殷爵炎,眼神尖銳得彷彿獵戶再看獵物。
獵物。這個想法讓莫憂不自覺地心中一沉,又見他手腳上都有鐐銬,才稍緩下戒備。
殷爵炎也察覺此人怪異,“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用知道。因為,”他冷滯的目光開始變化,眼中泛起光彩,帶著興奮,“你就快死了。”
殷爵炎瞳孔猛地一縮,立刻護著莫憂就要往後退開。那人動作更快,鎖鏈刺耳的碰撞聲中,他手無寸鐵,趕在莫憂退離之前已經扼住了她的咽喉。
利爪鎖在莫憂喉頭,她連吞嚥都難。汙黑銳利的指甲劃破她的脖子,滲出絲絲血跡,讓她忍不住叫出聲。
殷爵炎見狀立刻停住欲逼近的身形,狂躁地低吼,“放開她!”
這時,守在殿外的殷爵炎和阿良聽到殿內動靜,領了侍衛入內,見到眼前這幅場景,無不驚訝。
殷爵修盛怒,拔劍直指向他,“膽敢在宮中鬧事,不把我越殷放在眼裡,你好大的膽子!”
脖子上的力道更緊,莫憂不自主把頭揚起,以求能換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