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男性麝香氣息覆蓋,勢要將我包圍吞噬,那麼強烈的想要將我逼至牆角,無路可逃。
“我……我……我說不出來……”這一招對他總是管用的,只要我裝可憐,眼角一耷拉,扁扁嘴作勢要哭的樣子,他肯定不會再這樣壓迫我,讓我貼著他那麼堅硬的胸膛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我忘了,他能放過我的時候,純粹只是他想放過我,可要是他鐵了心了,我再可憐都沒用!
“說不出來也得說,你別想跟我這矇混過關,裝糊塗,你裝什麼糊塗!我這一天天的真是嫌得沒事兒幹了陪著你轉!你自己氣我就罷了,我活該倒黴願意自找的,可你不該一點預兆沒有就跑出來個男朋友,再弄這麼一出來氣我,我歲數再大點就該被你氣爆血管了。你個小妖精,和著我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嗯?我就不該隨著你心意在外面胡鬧!”
說完他開始打我屁股,別看他十足的惡行惡狀,可隔著被子,他也沒真用力,還真就沒什麼感覺。
關鍵在於他說了這麼一大通,我就抓住了一點,大意就是他對我好就是有目的的!
我覺得他這人忒不地道,簡直就是奸商本色,不指望他能是活雷鋒,可也不能這麼陰險的給我下套啊!我現在還只是有點依賴,長此以往……天吶,要是我遇事就離不開他,那不就陷進去了?!
他這樣已經不止奸商了,根本就是吞人不吐骨頭的沼澤地。
“大川哥,以後你不用陪著我轉了,你不好欺負,一點兒也不好欺負,我胡不胡鬧也不干你的事兒。以後……你不用管我,我找你也不要管我。”
我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能盯著他襯衫領口露出來的一點脊上凹口,他那裡長得很漂亮,因為繃住呼吸的關係,連著脖頸延伸出兩道形成V形的筋脈。
說這話我是鼓足勇氣,大著膽子,像是硬要從身上剝離什麼似的又疼又傷感。
可我們現在這樣,他抱著我躺在輪床上,親密的就跟真的情侶似的,講這話實在很沒有說服力,就為這我又有一絲的慶幸,那陣陣抽痛彷彿也得到了安慰。
許南川不怒反笑,胸膛沉沉振動起來,扣住我腰肢的手又再收緊,“你當我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那麼好打發呢?我想管就管定了,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當大川哥太久了,以至於年年都忘了我其實是許南川,不是那個唐瑋,幾句話都扛不住,灰溜溜的逃走人,在戰爭年代就是逃兵、叛徒!小丫頭以為他是自卑、內疚?錯了!不管有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你在他心裡根本沒他的自尊重要,歸根結底他就是當著你的面毫不猶豫地叛逃了!”
陽光從剛才被遮住之後就再沒出來,烏壓壓的助長著許南川濃烈壓抑的氣勢,他是個深諳人心的商人、設計師,他要將自己的創意販售出去,必定有擊破人心的本事。
儘管這是我明知道的,可這絲毫不妨害我認認真真地被他所傷,每一個位元組都像一枚銀針刺進我的心頭,最後勢頭強勁的成了暴雨梨花針,扎得我千瘡百孔。
是啊,唐瑋不是許南川,他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背景,沒有天生的優越感和後天眾星捧月慣養的驕傲。他是無父無母的孩子,由年邁的姥姥撫養長大,不受歡迎的寄居在舅舅家裡。
所以面對一身王者氣度的許南川他會退縮,會逃開,我再心寒也還能撥出空間去理解他,可許南川說的沒錯,我就是可悲的抵不過他的自尊。
“大川哥……我頭疼,我現在什麼也想不出來,你能不能別跟我大小聲了,我想睡覺。”
不管是唐瑋還是許南川我現在都沒有力氣思考,折騰了一小天是真的累了。許南川重重的撥出口氣,環著我在他的懷裡,親親我的額頭,“好,睡吧。”
陳墨硯當晚參加過“爵跡”的盛大啟幕式之後便直接啟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