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了再走!”她咬著牙心一橫道。
這輩子反正她立志要當賢妻良母,誰要擋著她……神阻殺神佛阻殺佛!
湛霄又是一愕,過了一刻,俊雅的臉上竟浮起微微的紅暈,“阿旋,你……真傻氣。”
“有什麼傻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我侯府少夫人的本分,也是你慕家長房嫡孫的本分!難道你想以七出之條休了我,還是想旁人以無子之名詬病我?”
慕湛霄臉色一變,沉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既是我的妻子,我自不會許任何人對你無禮。至於旁人的看法……阿旋,你本是快意灑脫之人,又何須太過介懷?”
歸旋胸口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澀,她何曾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在乎的只是他。
湛霄望著她不禁微微一嘆,柔聲道:“子嗣之事,你我還年輕,根本無需著急。”
歸旋悶聲道:“什麼年輕?旁人像我這般年紀還不是一樣結婚生子。”
湛霄神色微頓,過了一會,緩緩道:“是的,我長姐便是你這般年紀嫁人,結果難產而死。”
歸旋吃了一驚,抬頭愣愣看著他。
湛霄道:“我問過陸老神醫,他說女子不滿十八而育對身體大有損毀,只是世人對此多有不解。而且當年你在雲州還受過傷,太早生育多半承受不住……”
他還未說完歸旋的眼淚便滑了下來。
“阿旋?”他不禁微微一驚。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搬出去?害怕讓我懷孕?”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這有何好哭的,過三年你便滿十八歲了,到時我再搬回來。”
歸旋心中悔恨之極,居然是這樣的原因?居然是這樣的原因!她想起上一世新婚之夜,他破了她的身便匆忙退出……後來又有數次,可次日,他的神色中總有種晦暗不明的懊惱。她素來心高氣傲,只覺得羞憤失落而又難堪之極,對他的態度也越發冷漠不恭桀驁生硬,以至夫妻之間越來越遠……
慕湛霄心中亦是懊悔,原本他準備等到她年滿十八再迎娶她,可回京之後,聽聞她與宗親盡皆鬧翻,惹得滿城風雨、滿城詬病。他等不了那麼久,待她一及笄,便急急將她護到羽翼之下。
他雖正是熱血之年,可對於女色一直清守自持,原以為即便娶了她,也能徐徐圖之。誰知這幾日他便如身體中忽然放出一頭猛虎,即便懊悔不已,也剋制不住身下兇猛難堪的欲。望。
“阿旋,你我來日方長。我不想圖一時之快,惹得日後後悔。”
“不成,湛霄哥哥,我不要你走,不想和你分開。”
湛霄默然。
歸旋道:“不如這樣,你把湛明閣的東西都搬過來,就住在這邊的書齋。你我比鄰而居,你讀書時我可以紅袖添香,月色好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秉燭同遊,或者一起到漁隱亭觀景喝酒,你看怎樣?”
湛霄啞然失笑,“阿旋此議甚好。”
歸旋一下子笑容粲然盛放,撲過去抱住他,“一言為定,不許耍賴!”
湛霄屈起食指敲在她的額上,“不許耍賴熬夜、不許耍賴搗蛋,不許耍賴添什麼香,對了,也不許耍賴讓我哄你睡覺給你講故事。”
他敲一下唇角便揚一分,她聽一句便唇角垮一下,待聽到最後一句,終於惱羞成怒拂袖而去了。
***
從這一日起,慕湛霄的日常起居便從湛明閣搬到了雪融香初居的書齋。轉眼兩月便過,時至仲夏,楚歸旋也終於在奮戰多日後親手做出了第一鍋合格的“香掉牙”。
楚歸旋看著杜嬤嬤讚許的笑容喜不自勝,自己還沒來得及嘗一口便急匆匆趕去暢楓園獻寶。
正在梳洗的廖氏聽說她來了不禁有些驚訝。她這個兒媳婦倒一直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