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靜伸手接過,淚水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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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疏影閣出來,歸旋面色沉鬱。
春靜的事當下最要緊的便是不能走漏風聲。她雖早已囑咐下去,可難免會有嚼舌根碎嘴子
的。是夜,她又有把所有知情的人都聚攏過來嚴詞厲色地訓責一番,並當場打了一個多嘴
婆子的板子,申明下次若再有人犯便直接打賣出去。眾奴僕皆唯唯諾諾、俯首聽令。
回了房,湛霄還在案邊處理公文,她知道湛霄一向不喜春靜,便也沒有和他商議她的事情
。只先去洗漱了走過去伏在他的背後看著他寫字。
從側面看他,只見他劍眉入鬢、鼻峰俊挺,低垂的濃睫勾勒出一條俊逸上挑的弧線,真是
既嚴肅又撩人。
正暗自盪漾間,只見湛霄頭也沒回地問:“你義妹的事可要我出面?”
她頓了頓,道:“先不忙,看看再說吧。”
對於讓春靜嫁給慕楚舟的事,她心中其實也還有些疑慮。雖然春靜已經**小產,唯一的
出路便是嫁給肇事者,但他們若是硬壓著二叔家娶,即便他們給了春靜名分,又豈能給她
尊重?她日後的日子怎會好過?
想來想去,只有慕楚舟主動求娶稍好一些。歸旋邊想著邊暗暗嘆了一口氣。
湛霄冷冷哼了一聲,道:“重。”
歸旋一愣,“我很重嗎?”
“人不重,心思重。”
歸旋聞言“噗嗤”一笑,重重在他臉頰親上一口,“所以你就來替我分憂了?真真是賢夫
!”
湛霄冷聲道:“我只想早些把你那個義妹嫁出去,大家都清靜清靜。”
歸旋又是一怔,嘻嘻道:“說笑了,少候胸襟廣闊,有容納江海之量,怎會容不下一個小
女子?”
湛霄一點都不受她的高帽,“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我妻子身邊有這麼個不守婦道的閨中密
友難道我該很樂意?再說這女子憑會撩惹是非,她不在時你倒也輕鬆自在無憂無慮,她一
回來你便憂心忡忡、愁眉不展,我看這等麻煩的女子還是速速打發了好,嫁到二叔家都嫌
太近了。”
歸旋起身,“也不是……”
湛霄一把將她扯回來,厲色道:“如何不是?!她此番嫁人便罷,若是未嫁,便撥她個院
子幾個奴婢讓她自立門戶去,你不得與她再來往!”
歸旋見他神色嚴峻知他是說真的,只得嘆氣道:“我之所以對她這般好是因為這件事其實
是因我而起。”
湛霄不禁一怔,“什麼?”
歸旋便把那夜撞見慕楚舟與雪芸行奸的事情說出來,“……我原以為訓責他一番他該知道
收斂,誰知他倒變本加厲找上了春靜。我聽春靜說,事發之前他們正謀劃著演一齣戲讓我
們和他‘巧遇’,慕楚舟必是想透過她接近我。他是久經沙場的情場浪子,春靜情竇初開
,哪經得起他刻意設計、百般引誘?”
湛霄愈聽臉色愈難看,“這種事你如何不早說?!”
“他畢竟和你是堂兄弟,我不想因為我親戚之間弄得太難看。”
湛霄嘆了口氣,將歸旋帶到銅鏡之前,鏡中映出歸旋雪清玉映的容顏,“阿旋,你好好看
看鏡子,鏡子裡這張臉會讓男人們前赴後繼失去理智,只有我才能擋住他們,你,只會讓
他們更發狂罷了。”
歸旋不禁默然,過了一會,問出一個壓在心中許久的問題,“湛霄哥哥……若是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