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義的好兒郎,絕對是件幸事。
所以謝向榮以‘官婢’為妻,即便入了官場,但凡知道周安然底細的人都不會嘲笑他。
用謝向晚的話來說,與周家結親,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什麼。你說萬一周家一直不能被赦免,又該如何?
謝向晚微微一笑,她表示,這就要看具體情況了。如果周安然本身非常出色,能夠成為謝向榮的賢內助。那麼謝家便認她這個大奶奶。
若是周安然還不夠好,或者她的存在影響到了謝向榮的前途,那麼,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內宅女子病逝什麼的,簡直太容易了。
當初謝向晚說服謝嘉樹的時候,便曾經說過,讓謝向榮娶周安然,這本身就是個投資,而投資嘛,自然有賺有賠。
現在看來,他們的這場投資,已經贏了大半——周家被赦免了,且還隱隱又復興之勢。
但問題來了,如今謝向榮和周安然還沒有最終完婚,其中還會存在許多變數。不說旁人,就是周家門裡,估計也有人起了旁的心思。
比如,覺得自己復興有望,又開始瞧不起鹽商親家了。
之前接到周家的信時,謝向晚就跟謝嘉樹打過預防針,當時謝嘉樹還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周老爺給他寫了好幾封親筆信,信中無不是感謝謝家、以及表示對這樁婚事的贊同。
在謝嘉樹看來,周老爺是周家的大家長,他既然同意了,家裡的人應該不會再有二話。
當時謝向晚聽了謝嘉樹的話,還很是古怪的笑了笑。
周至禮的那記冷哼,讓謝嘉樹終於明白,女兒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呀。
不過,他還需要看看周老爺的態度。
謝嘉樹淺淺一笑,什麼都沒說,只淡淡的看向周老爺。
周老爺一雙濃黑的雙眉微挑,看也不看的說道:“親家見諒,一路上風餐露宿的,不免染了點兒風寒。老三,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強撐著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著,周老爺不等周至禮開口辯駁,直接揮了揮手,吩咐身邊那個跟隨了他十幾年的護衛,“老鐵,把老三送回去吧。路上多注意些,切莫讓他的病情加重。”
老鐵人如其名,氣質冷硬、面黑似鐵,他點點頭,直接來到周至禮的座前,鐵臂一抬,將正欲開口的周至禮‘扶’起來。
周至禮體弱,人長得原就消瘦,老鐵很輕鬆的便將他拎出了正廳。
“……我、我沒病~~”
周至禮的辯解聲還在喉間呢,身後的周老爺已經笑著致歉:“讓親家見笑了,我這個兒子身體一向不太好,過去有祖宗傳下來的家業,我不得不讓他硬頂上。如今……唉,我也不忍心再讓他抱病操勞了,家裡的事暫時交給了我們家老二,外頭的事則有老四跑動……”
周老爺很婉轉的告訴謝嘉樹,自己這個三兒子確實有點兒蠢,不過放心,以後他們會把老三當閒人一樣養著,不管是家裡的庶務,還是官場上的交際,他都不會讓這個兒子出面。
所以,就算周至禮性子彆扭、瞧不起商戶親家,也不會影響到兩家的姻親關係。
謝嘉樹見周老爺如此雷厲風行,心中大定,笑著說道:“親家客氣了,還是那句話,既然結了親,咱們就是一家人,相互體諒、相互幫助才是正經。”
周老爺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親家是個聰明人。今日一瞧,果然不是普通鹽商。
……
延壽堂裡,周家的女眷來給老祖宗見禮。
而謝家的女眷也齊齊前來迎接客人,周氏姐妹問詢也匆匆趕來。
陳氏領著兩個兒媳婦先給老祖宗見了禮,又跟袁氏、謝貞娘相互問了好,謝向晚、謝向意和萬華年幾個女孩兒又向陳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