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她看到風輕有悠悠開口:“第三局,我賭這世間……”
然而聲音忽爾疏淡,聽不甚清。
她急欲湊上前去,一股尖銳的魔音“滋”猝不及防地穿過腦子!
她情不自禁捂住耳朵,霎時間心跳都彷彿要停止。
這、這是什麼情況?
像是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結界強行隔檔在她面前,以防她繼續窺視——明明靈域內景象不變,司照和風輕還在說話,她的耳畔已是萬籟無聲。
之後風捲殘雲皆不知何所起。
她只覺得自己像一隻被龍捲風刮上天的風箏,隨著身體的騰空,在同一個瞬間,看到司照被指控鳥妖、司照被押入秘牢、司照被殘忍地拔除靈根……
一幕幕亂象如同一條條綢帶自眼前飄忽而過。她竟也感覺到了疼痛。
疼。真的好疼。
她幾乎沒有在他人的心域內感受到疼痛,這一霎時卻覺得靈魂墜墜焉如被碾過石磨。
連五感都被攪得模糊不堪。
她在暈眩之中,感覺到腰間的情根君倏地一緊。
直到冰冷的窒息感稍稍緩解,她重新恢復意識,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被拽出第三個旋渦。
柳扶微低頭看著拼命撓自己肚臍的情根君,這才後知後覺回過神:看來是它感覺到她不對勁,這才生生將她拽出來的。
她渾身餘顫不止。
太可怖……所有的一切。
倘若這種痛感會傳導到現實,只怕她已經被烤成一攤爛肉了。
可她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發生司照身上的現實。
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夠經歷如此多的苦難?
她更不解,像神燈案這麼可怕的存在,不理應是太孫殿下最深的執念麼?
為什麼他的本尊還不在裡邊?
柳扶微心有餘悸地望著僅餘的那道旋渦。
心域已然繚亂,潭心的大窟窿不停地翻滾,像是要將心樹連根拔起。
留給她的時間所剩無幾。
柳扶微兩手緊握著情根君,緊閉雙眼,一頭扎進去。
她彷彿掉進了一個黑洞。
廣
() 袤的天空沒有一絲光明,也沒有一絲聲響,更沒有溫度。
即使在脈望之光的照耀下,轉眸所見仍是詭秘暗影,哪怕大聲呼喊,就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更別說迴音。
不過須臾,她就被這種虛無的感受震懾,寒噤令她冷到心頭。
原來世上還有比疼痛更可怕的感受——再也無法體驗到任何感受。
柳扶微最是怕黑。在這種五感盡失的世界裡,每多留一刻,孤獨與無助就多一分。
還好還有情根君相陪。她死死握著它,忽然之間,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圖南,老衲七葉,此地乃是神廟。你若聽得到我的聲音,可動動手指。()”
一道茫茫的光緩緩呈現。
司照應聲睜開了眼睛,然而因他五感受限,所有景象都蒙上了又厚又灰的水汽。
也許七葉大師還同他說了許多話,但過程都被略去,她只聽到七葉大師道:此地靈氣可使你逐漸恢復五感。但自你入神廟後,罪業碑顯靈昭你罪孽。故,神廟不可收你為正式弟子。?[(()”
她聽到他開了口,聲音嘶啞且緩慢:“……請大師告知,我所犯何罪?”
“未犯之罪。乃是昭示今後,而非從前。”
“未知……大師欲如何懲治我?”
七葉大師道:“神廟不能懲治任何人。只是罪業碑既有昭示,老衲自不可坐視不理。你若願意,可在罪業道修行,只是,罪業道是罪孽深重者及孤魂野鬼匯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