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邊。
他的呼吸微微一緊,心臟猛的跳了一跳,方才的那點迷惑瞬間淡去一些:“別怕,讓我看看傷到哪裡。”
扶了她的肩膀,入手更覺得不對勁,這肩膀厚實堅硬,與記憶中的纖柔細軟全然不同,而且鼻息間隨之有異臭襲來,與方才靠近她時似梅似菊的淡淡幽香,更是天地之別。
愣了愣,再沒有懷疑,懷中之人並非千千,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不答,將他抱得更緊,黑呼呼的頭額向他湊上來。
他感到對方燙熱的呼吸直噴向他的面罩,皺了眉頭,將臉別開,手臂由攬變撐,將她推開些:“別亂動,我帶你出去。”
不管坑裡人是不是千千,既然是落難的人,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那人對他的話,不但不聽,反而收緊手臂,伸長脖子,腦袋使足了勁向他面龐湊來。
他感到那人手勁大的出奇,頓時心驚,然那人雖然緊抱著他,卻沒有傷之他之意。
一時間分不清是敵是,也不敢貿然出手傷人,只是臂上用力,將那人竭力推開,低聲喝問:“你做什麼?如果沒傷到,趕緊放手,我帶你出去。”
那人不答,只是想方設法的向他的臉龐靠近,然被他死死扣住,左擰右扭,也沒能再靠近他絲毫,終於忍不住出了聲,聲音如破鑼撕破夜空,全無方才的虛弱痛呤:“別這麼多廢話,讓我親幾口再談出去的事。”
銀狐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什麼鬼話。
怒從心起,正要發作,赫然發覺破鑼般的聲音十分耳熟,一張醜臉在腦海中慢慢定型,迷亂中冷不丁竟被那人按倒。
那人撐身而起,恰好面頰對了月光,嘟著厚嘴唇朝他親來的醜陋臉龐與他腦海中的人形剎時重合,驚得即時瞪大眼,哪還顧得上對方有沒有受傷,扳了對方肩膀,猛的一翻身,反扭著對方的手臂,將那人按趴在土坑裡:“你瘋了嗎?”
“我才沒瘋。”那人掙扎了一陣,反而被按得更實:“我的手,要斷了,要斷了,快放手。”
“深更半夜的,你在這兒做什麼?”月輝撒下,銀狐眼裡凝著警惕的冷寒。
那人又掙了掙,掙不脫絲毫,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才老實了下來:“不……不幹什麼,只是出來逛……逛逛。”
“還不說實話。”銀狐手上稍稍用力。
那人手臂被反絞,嘴啃著泥,痛得鬼哭狼嚎:“手斷了,手斷了,你把我的手弄斷了,我明天怎麼收糞。”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婉城收糞的馬蛋。
“明天還想收糞就老實回話,否則我保證你再也摸不到你那輛糞車。”銀狐的聲音越加的森冷。
馬蛋覺得手臂象要斷了一般的痛,又急又怕,忙道:“有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叫我在這兒等你。”
“是誰叫你來的?”銀狐抬頭向坑外望了一眼,隱約猜到是誰,眼中惱意更盛。
馬蛋拿了人家錢財,也不好就這麼把人家給賣了,閉了嘴,不肯答。
“說。”銀狐按著馬蛋肩膀上的手,又是一壓。
馬蛋痛得一聲慘叫:“我說,我說,你輕點,輕點。”
銀狐將手輕開些:“想不遭罪,就老實回話。”
“我說,我說。”馬蛋哭喪著臉:“我不認得她,以前也從來沒見過。”
銀狐冷哼了一聲:“叫你來的人,長什麼樣子?”
“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圓臉,細長眼,頭上頂著兩個小豆沙包,模樣很是機靈,長得特別好看。”馬蛋怕再吃苦頭,唯恐自己描繪的不夠清楚。
銀狐臉一沉,磨著牙低罵了一聲:“該死。”
馬蛋以為說他該死,即時嚇得癱了,連聲求饒:“大俠饒命,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