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了人前去稟報王妃。”不凡仍是從容喝茶。
“這麼說,現在是要我回府,等著各君主前來對質?”無憂心裡七上八下,雖然從這些日子得到的訊息看來,子言或許是南朝的太子,並非她之前猜測的北齊太子,但提到北齊太子,卻情不自禁的緊張。
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可以這麼說。”不凡淺看著她,“只有常樂府,最安全。”
無憂默了一陣,靠著被子卷,側躺下去,手指卷著垂在面前的了了的長髮,一手端著灑杯向了了要酒,幽幽問道:“想要我怎麼做?”
峻珩本來就不是北齊的太子,等眾君王前來對質,是要她繼續幫著齊皇欺騙天下?
雖然等她的事了了,便脫身而去,這件事與她無關,但要做這種欺瞞天下,不仁不義之事,終究是違了她做人的原則。
“峻珩是不是天女的夫君,不過是你的一句話。”不凡靜看著她變幻不定的眼眸。
無憂卷著了了髮束的手指停下,起身趴到短几上,湊近不凡的面龐,半真半假的道:“不如就說當年他與峻言太子同在太子殿,所以難分真假。這樣既為北皇解了圍,也廢了與峻珩的這場聯姻。”
說完嘴角輕撇,“不過這麼說,倒給峻珩披上了個重情義的好名聲。”
太子被毒殺在太子殿,這種緊要時刻,峻珩出現在太子殿,可以解釋為他重兄弟之情,前去送別……
不凡臉色有一剎的失色,緊接著漫不經心的淺淺一笑,“北皇難辯,難道你不能辯?”
“是彩鷺選的,又不是我選的。”無憂將眼一眨,“天女親選的夫君已死,而峻珩又廢掉,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正夫。”
“這是你所想?”不凡握著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頓,擱回茶几,手卻不鬆開。
“難道你不想?”無憂微笑,有長寧等著,他當然不想。
二人表面低言淺笑,和氣融洽,空氣中卻蔓延著濃濃的硝煙。
“可惜了,我才得的上好青花瓷。”惜了了一聲嘆息打破了這份不正常的靜,無形的戰火慢慢退去。
“對不起,下次尋一副好的賠你。”不凡將手中茶杯放入一旁的茶盤,鬆開手,茶杯發出極輕的碎裂聲響,裂成幾瓣,‘譁’地一聲散倒開去,杯中清茶在茶盤上滲開。
無憂輕咬了唇,將臉別開,心裡堵得難受。
他的心上人惹的禍事,卻讓她做不仁不義之徒,欺騙天下君民。
提了桌上酒壺,就著壺口一個人獨飲。
不凡心裡暗痛,垂眸微偏了臉,不再看她。
惜了了伸手來奪她手中酒壺,“你邀我飲酒,現在一個人獨飲,算什麼事兒?”
無憂側身避開,斜了他一眼,“小孩子喝什麼酒?”
“我十五……”
“十五也是小孩子……”
“我比你年長。”
無憂很想說,我曾經活到二十三,話到嘴邊,嚥了回去,那二十三算是白活一場。
無憂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了斟上酒,“猜拳,贏了喝。”
“好。”惜了了毫不猶豫,他不想她一個人獨醉。
不凡的這壺酒,雖然不多,卻是貨真價實的百年女兒紅。
加上二人孩子心性未去盡,三兩杯下肚,無憂輸得多了,沒得酒喝,便開始亂搶,了了和無憂都是不勝酒力的,加上二人都搶著喝酒,酒喝得也急,沒一會兒功夫,壺頂朝天。
二人也醉成一堆,歪歪倒倒的擠睡在一處。
不凡看了還如同孩子的了了和無憂,低嘆了口氣,將他們扶躺下來,分別蓋上錦被,手指撫過無憂滾燙的面頰。
又是一嘆,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