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平復。華宇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形,打他的一共是四個人,領頭的那個瘦長臉,右臉上有塊胎記,還有三個人的容貌也還大致記得,華宇一一牢記在心,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出了盥洗室,華宇去新生報到處報了名,被分在了初一(5)班,班主任是王洪。王洪見了華宇眉骨的傷口,忙問怎麼回事,華宇心知這種事說了也沒用,況且連那四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說自己不小心撞破的。王洪見華宇心情鬱結,又見其正得紅眼病,就寬慰他幾句,又告訴他最近因為在江海縣大面積流行紅眼病,縣教育局已經發通知了,得病的學生一律回家休息養好病再來,以防止在學校擴散蔓延。這倒正中華宇下懷,華宇和王老師道個別徑直回家去了。
從學校出發,沿著學校門口的小馬路往東步行了大約十五分鐘,華宇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家,心裡升起一陣溫暖。華宇的家是一座三開間的尖頂瓦房,是當地農村典型的一種平房,中間是堂間,東廂房華宇的父母居住,華宇住在西廂房,屋子雖然簡樸,但是十分寬敞明亮,且尖頂的結構既應對當地多雨的氣候便於排下屋頂積水,又大大增加了房屋的空間,住著十分舒服,很多年以後的一天華宇躺著床上看著自己住的獨棟別墅,才突然意識到這他媽不就是小時候鄉下老家的房子麼!瓦房的東邊又鄰接了一間當地人稱之為“灶屋”的稍小一點的房間,作廚房之用。
華宇走進家裡一看沒人在家,看了下堂間的鐘正值上午十點,估計媽媽下田去了,而爸爸這個點正在機械廠裡上班。華宇無精打采地嘆了口氣,來到西廂房,找到床頭的治紅眼病的眼藥水滴了幾滴,就一頭扎進床上生悶氣。
快到十一點半的時候,華宇的媽媽回來了,華宇馬上從床上爬起來喊了聲:”媽,我回來了。”趕緊去堂間接過媽媽手中的鋤頭和草帽。這兩天正值秋老虎肆虐,天氣炎熱,華宇媽媽黝黑的臉上全是汗水,見華宇這麼懂事,欣慰地“哎”了一聲,細心的媽媽一眼看到了華宇眉骨的傷口,心裡一陣肉疼,忙焦急地問道:“小宇,你眼角上怎麼回事?啊呀這麼大的口子!要不要緊?媽媽帶你上醫院看看去!”
“素芳,什麼事啊你又大驚小怪的。”隨著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一個相貌方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進屋來,是華宇的爸爸下班回來了。
“你這人,什麼大驚小怪。你看看兒子的臉上這麼大一個傷口!”
“媽,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讓我看看。”華宇爸爸伸出寬大粗糙的手掌,扶住華宇的頭看了下,“沒事,小傷口,我給小宇上點雲南白藥就好了。素芳,爺倆都餓壞了,趕緊去做飯吧。”
素芳是十分信服丈夫的,聽華兵這麼說也就放心了,答應了一聲去灶屋做飯去了。
華兵對兒子平淡地說了聲“來我屋裡”,就先進了東廂房。華宇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又想到口袋裡摔碎的墨鏡,心裡忐忑不安地跟著父親走進房間。父親在華宇心目中是個正直、高大、威嚴、睿智和慈愛的完美男人,華宇內心深處一直以父親為榜樣來要求自己。父親十八歲就去參軍,在蘭州當了十幾年的兵,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於十五年前突然轉業到了地方,現在當地的一家機械廠任車間主任。
到了屋裡,華兵從抽屜裡找出雲南白藥,仔細地上在兒子的傷口上,藥一進傷口華宇立感一陣蜇人的疼痛,華宇忍不住哼了一聲,華兵看了兒子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這麼點小傷就喊疼了?沒出息!恩,這一拳發力還可以啊。”
華宇頓時呆掉了,心中十分驚訝,對老爸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想:“不是吧?一眼就看出來了,真神了嘿!”
華兵見兒子不說話,臉色微微一沉:“到底怎麼回事?和誰打架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