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張成績單隨便團一團塞進口袋,路和笑嘻嘻地躲避攻擊。
心口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感覺舒暢不少。正打鬧間,忽覺對方動作遲鈍了些,目光似乎偏移了方向。配合地停手,秦錦秋好奇地轉頭循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個方向,只有林嘉言。
像是無法忍受教室裡的喧譁,所以獨自在走廊上透氣。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靜啊。
儘管路和很快收回注意力,但這一瞬的失神成為梗在秦錦秋喉間的一根刺。彼此間自然熟稔的氣氛也好,難以言喻的默契也好,她隱隱感覺到,兩人也許在更早之前就有所交集,並且,有著什麼秘密。而對她來說,這之間的空白期只有初三一年,林嘉言絕口不提的一年。無從得知。一種被剔除在外的失落感取代了拿到漂亮成績單的喜悅。
為收拾行李儘快回到松風鎮家裡,放學後秦錦秋婉拒了路和的午飯邀請。挎著書包慢慢走出教學樓,哪知在樓下又遇見了林嘉言。
對方也很意外般,一怔之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放慢腳步等她跟上。
於是順理成章地一路同行了。
“下午就要回去了?”
“嗯……過年家裡很多事兒,我得幫忙呢。”想起早已人去樓空的林家老宅,秦錦秋不禁有些傷感。怕是再也不會有人回去那裡了吧。也許是拜那一年的空白期所賜,與林嘉言談論起松風鎮的事情總感到不自在。
似乎察覺了這一點,林嘉言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光沂姐不跟你一起?”
“高三補習。”她簡短地回答道。
膽怯也好,逃避現實也好,林嘉言當初無聲無息地離去已經成為她心口一塊瘡疤。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探究到答案的話,還不如埋藏到內心最深處。
直到某一天,她自己也忘記了它的存在。
“假如……”
“什麼?”
林嘉言頓了頓,沉默下來。許久才問:“你買了車票嗎?”
秦錦秋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我想中午……”
“那麼,”林嘉言打斷她的話,“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秦錦秋一震,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少年垂首對上她的目光,黑眸中漾著淺淺的、柔和的笑意。但她又隱隱感覺到其中有一絲堅定存在。
'二'
我曾經在夢中一次又一次溫習你的笑容,無論過去多少個日夜都依舊明晰如掌間的日光。但每每醒來後腦海中僅殘存模糊的影像。
用力地去回想。用力地去回想。
都無濟於事。
無法觸控。無法企及。只能遠遠觀望。遠遠地,在前方。
夢中的我努力奔跑,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都再也無法抵達你身旁最親暱的位置。
當你再次駐足停留。
哪怕只有一個剎那也好,至少我也能再往前一步。
離你更近一步。
'三'
“我說小秋啊——”謝光沂支著下巴,拖長尾音喚道。
被點名的某人置之不理,徑自翻箱倒櫃拾掇衣物零碎,速度之快令旁觀者歎為觀止。
受了冷落的姐姐有點傷心,扭頭涼涼地哼:“你的嘴角都快裂上天嘍。為了區區一個男人你值得嗎,拜託有點骨氣吧表妹。”
秦錦秋手裡動作慢了一拍,緩了好一會兒才扣上行李箱。
“這樣已經很好了。”她說。
謝光沂嘆氣,“你覺得你懂林嘉言多少?撇開前頭你們在一起的十六年不談,他的家世,他當初為什麼離開松風鎮——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絕對發生了什麼,他卻不願意告訴你?”
問題太過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