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他看過不知多少遍,早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的東西,他只是在借個幌子來近距離觀察那個殷飛,究竟值不值得他和竹林子那老頭子悉心教導。
古錘和竹林子都是在幾十年前就揚名浮雲界的主兒,儘管修為達不到第一等大修士的地步,但靠著一手哪裡都不可或缺的技藝,也算是在浮雲界中站穩了腳跟,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宗師。可與其他大宗師忙著開宗立派,傾銷商品不同,這兩人卻一直醉心於學問,若說其他那些宗師苦練技藝是為了將來能夠賺大錢,他和竹林子,以及這沖天館的其他幾位講師卻是為學而學,甚至是為了創出更加新穎的法術而學。
越是學的多了,就越覺得這法術一道無窮無盡,無論是與人爭鬥,還是像他們這般種地煉器,都如浩瀚大海一般廣闊,而他們卻猶如海中的一葉小舟,走的地方越遠,越覺得自己實在渺小。
有了這一層信念,那出去揚名立萬的心思就更淡了,古錘和竹林子等人便在沖天館教課,定期輪轉到不同地區,順便利用該地區的特殊環境來進行自己的實驗,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想給逐漸上了年紀,卻因為沒時間鍛鍊修為的自己尋一個衣缽傳人,省的到時候壽元盡了,一身本事無人可以繼承。
現在好不容易在東南館中發現了殷飛這麼一個好苗子,雖說修為低了些,但這天賦卻是無以倫比的,非常適合作為二人的衣缽傳承,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小子的心底究竟如何,是不是個專心做學問的料子。
正因為有了這麼一出,古錘和竹林子對殷飛抱有很大希望,所以絕對不能用一般學生那種方式來要求他,而是要用入門弟子的方式,若是當真合格,二人不介意教他些真材實料,讓其傳承衣缽。
當然,收為弟子這個事情,兩人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只不過這件事情要和羅永商量,畢竟百工堂的羅永也是這行裡面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名氣和成就比起他倆來分毫不差,殷飛的檔案他們早已經看過,知道這是羅永新收的弟子,如此一來他們若是再想收一遍,好歹要和人家打個招呼,不然可就是個搶人的勾當了。
透過這段時期的觀察,古錘發現殷飛這小子的確不錯,至少這塑型時的神情就十分專注,手法也很是老道,按照自己剛剛演示過的方法,將那塊深海冥鐵逐漸打磨成一隻肋生雙翅的三目劍齒虎,之後便全神貫注的對付起那些藏在內部的不可塑因子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過去了,一直沒有停歇的殷飛突然頓了下來,抬頭問道:“兩天後腿這邊怎麼挖?我剛剛沒看清楚,現在看來不那麼容易。”
“額,三分力,分成兩次進行,從上斜角下鑿子。”古錘下意識的答道,隨後發現這廝剛剛的問話竟然一絲敬語都不帶,正要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憤慨,卻見殷飛又埋下了頭,繼續他的塑型大業。
心無旁騖,這是一個煉器師的最高境界,雖說這僅僅是個開始,但殷飛現在給他的印象已經很不錯了,古錘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用鼓勵的眼神看向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小修士,心中無比偎貼。
當天夜裡子時,古錘一臉苦笑,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前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小修士,心中無比懊悔,早知道這廝做起工來如此人來瘋,他指點兩句也就走了,現如今人家孩子在這邊熬了五六個時辰,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一門心思的塑型,手中的已經是第三個了,他這個之前說白天漂亮話的老師又怎麼好意思走。
殊不知此時殷飛心中也是無比惆悵,他本是個無比勤奮向上的小夥子,只因為加入百工堂之後,被羅永的懶散習氣帶壞了,所以自己對於做工這種事情也懈怠起來。偶爾睡前看著月色,想起自己從前那些苦巴巴的日子,總覺得現在實在是太不上進了,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想起羅永那張懶洋洋的臉,以及令狐彥那張更加秋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