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銀江也不遮掩,直截了當的說道:“在下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這位朋友切磋切磋,不知意下如何?”說罷便用眼神向殷飛發出詢問,因為據他手下回報,令狐彥乃是在殷飛身後充當清客或師爺一類的身份,想要交手的話,自然要先問過主家。
誰知道殷飛根本不拾這茬兒,偏著腦袋對令狐彥道:“你自己隨便,想比就比,不想比咱們現在就走。”
這一點倒是大出鄭銀江的意料之外,本以為那令狐彥不過是個有些手段的清客相公,誰知道滿不是那麼回事,那做主公的殷飛似乎和他是平等關係,如此一來他自然不好再問,只得看向令狐彥那張有些清冷的面孔。
“怎麼比,說說吧。”除了面對殷飛,令狐彥基本上都是惜字如金的,這次也不例外,這浮雲界中除了殷飛,所有人加到一起,在他來看也不過是一群小輩而已,也犯不上和誰客氣。
鄭銀江倒是很吃這套,在他看來有本事的人就該有一副怪脾氣,當下也不著惱,拿出個碧玉製成的骰盅來,往裡面放了三粒骰子,搖晃幾下道:“不知這位令狐兄是否擅長玩這個?”
“無所謂擅長不擅長,你要玩便玩。”令狐彥依然是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
鄭銀江更加覺得此人不凡了,他剛剛搖晃骰盅那幾下手法,卻是用上了學自東海某老怪的千光手,瞬息之間便可以搖晃上百下,最是快捷不過,乃是賭客中非常高明的手法,而且在這千光手中還加入了一些法力,讓對方看了看自己煉氣頂峰的修為,也算是提了個醒。
哪想到這位區區煉氣三層的修士似乎根本不在乎,那是冷著一張臉,讓他想玩便玩,鄭銀江覺得臉上略有些掛不住,可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衝令狐彥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便獻醜了了,請客人聽個熱鬧。”
說罷雙手緊緊骰盅,也不見他身子手臂如何擺動,那骰盅便發出劇烈的震顫,不一會兒便好似憑空消失一般,在場眾人中除了令狐彥,就數殷飛修為最高,現在連他都已經不太能看清骰盅的跡象,可見這鄭銀江本是如何,這搖搖晃晃的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工夫,鄭銀江才停了下來,將骰盅扣在桌上,抹了把頭上的油汗,有些得意的問道:“敢問客人,我這骰盅裡的骰子,總共是多少點?”
此言一出,龐涓等人齊齊將目光看向殷飛,因為他們誰都不覺得令狐彥能在這種情況下聽出來,只有修為勉強和這鄭銀江齊平的殷飛還有可能,可殷飛剛剛也只能勉強看清骰盅,至於聽骰子的本事更是沒有練過,見眾人都看向他,只得苦笑道:“看我也沒用,我從來沒練過這個本事,聽不出來。”
眾人一陣唉聲嘆氣,正要低頭認輸的時候,就聽令狐彥那清冷的聲音又復響起:“一點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鄭銀江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這位令狐兄莫不是說笑呢,我這裡有三顆骰子,即便是最小的,那也是三點,又怎麼會一點都沒有?聽不出便認輸,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剛剛的賭技,鄭某還是很佩服的!”
令狐彥卻跟沒聽見後面那幾句話似的,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向鄭銀江,說道:“你也說了,有骰子才有點數,若是你這裡面沒有骰子,自然就沒有點數了。”
“沒有骰子?笑話,我這裡怎麼會沒有骰子,兄臺這就有些矯情了,這又不贏房子不贏地的,認個輸沒什麼……”鄭銀江覺得有些荒唐,邊說邊掀開骰盅,本以為令狐彥死硬著不鬆口,還想找個別的東西挽回面子,可當他將骰盅掀開時,整個人完全愣住了,那骰盅下面就像令狐彥說的一樣,根本就沒有骰子。
“怎,怎麼會這樣?”鄭銀江傻呆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令狐彥悄無聲息的張開右手,露出那三個骰子,才下意思的驚叫出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