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呢?看著寺中雖然凝重肅穆,卻依然有些大大咧咧的氣氛,他就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對本寺的前途基本上已經絕望了。
不過作為一個有著大智慧大毅力的人,絕望並不代表著放棄,截雲禪師對於鬼王寺的未來,還是有著很大期冀的,巡視過防務之後,他去找到了率領弟子佈置陣法的清魂禪師,先將那些弟子都趕了出去,隨即在屋內佈置了一個隔音法陣,對有些莫名其妙的清魂禪師道:“清魂師兄,不知可有閒暇,到小弟那裡去喝杯酒?”
最初截雲禪師將弟子趕出去的時候,清魂禪師就覺得有些奇怪,待到聽說約他去喝酒,心中不由更加奇怪,截雲禪師可是出了名的好和尚,本寺典範中的典範,那是連素酒都絕不沾唇的,今日居然要約自己去他那裡喝酒,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說玩的樣子,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作為本寺第三文化人,清魂禪師是絕不會露怯的,想不明白也不會去主動詢問,既然師弟邀約自己去喝酒,那跟著去便是了,他是有名的無酒不成席,豈能怕這種事。反倒是從來滴酒不沾的師弟請他去喝酒,讓他覺得很有面子,也很想去和其他長老炫耀一番,只不過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白山劍門抓了俘虜,讓他喪失了這次機會。
因為是佛家寺院,儘管大部分人都不念經,但長老和有頭有臉的管事們依然是分開居住,每個人的居所距離都比較遠,而且有單**戶的小院子,方便個人的清修。
截雲禪師的小院建在後山,左側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右側是經過高手匠人裝點過的花園,院子後面穿過一條清澈的溪流,附近的小山坡上還有各色雜佐花卉,以及不時出來曬太陽的飛禽走獸,讓人一見忘俗。清魂禪師也是讀過幾本書的人,平日裡很是喜愛這片幽靜之所,幾次想將自己的宅院也按照這裡修葺一番,卻總是不得時機,如今大戰之際,整日裡忙的焦頭爛額,驟然間見到這裡的清靜自然,心中的愁緒也不由得有些緩解,嘆道:“不知此番兵火過後,這鬼王山上天造地設的景緻,還能夠留下幾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要招惹那白山劍門,破軍劍的後代豈是好撩撥的!”
聽清魂禪師這麼說,截雲禪師頓時鬆了口氣,吩咐手下弟子弄來酒菜,和對方小酌幾杯,之後便聊起自己這裡收藏的字畫和典籍來。最初清魂禪師還沒怎麼太當回事,他兩個早年都是文士出身,既然跑來一起喝酒,談談這些倒也正常,但這個話題已經談了快有半個時辰,作為兩個富有責任心,同時也都很忙的長老,這是一種很不正常的現象。
“師弟啊,你我相交也有一百年了,有什麼話直說即可,不用這般藏藏掖掖的,反倒不像是你為人了。”清魂禪師將酒盅放下,臥蠶眉向上一挑,臉上已是帶了幾分肅穆,對截雲禪師道:“你老弟可是大忙人,師兄這些日子也沒閒著,你可別說如今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來找我飲酒閒談,何況你從前一直是不喝酒的。”
“呵呵,讓師兄見笑了。”截雲禪師淡笑道:“小弟請師兄過來,自然是有話要說,只是不知當不當講,適才便一直在猶豫此事,所以只得顧左右而言他,還望師兄見諒。”
“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師弟如此為難,你我之間無不可談之事,師弟明言便是。”清魂禪師也不是傻子,見截雲禪師說起這事來神色雖說淡然,但總是多了幾分神秘,也知道怕是和如今局勢有關,又是一道屏障揮出,將這間靜室變成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即便是方丈鬼王上師親至,怕是一時半刻也沒那麼容易解開。
若是鬼王寺中僅存的兩名長老商議秘事,需要防備的也不過就是方丈一個人罷了。
見清魂禪師如此動作,截雲禪師也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不過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有些話自然不能明說,便笑問道:“不知師兄對我鬼王寺的前途是如何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