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太多了,用鄭臘梅的話來說,都是破爛。秦德剛不捨得扔,什麼東西都留在這,美其名曰萬一以後用的著。
秦韻又把箱子推到牆邊,忙完撲打了一下手,出了門,看到一個長相流裡流氣的男人賊眼溜溜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秦韻本能牴觸,裝作沒有看到,邊擦汗朝外走。
“美女。”男人開口招呼,講話的語氣油膩膩的。
秦韻以為他是問路的,站定道:“您有事?”
男人嘿嘿一笑,“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
“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不便宜吧?一百塊,跟我……”男人說著要湊上來。
“你認錯人了。”秦韻看他那餓急了的樣,自知打不過,迅速溜走,一口氣跑到大街上,才朝著那邊罵了一句神經病。
男人站在原地,也回罵了一句。
秦韻有被噁心到,轉身一頭撞在一個男人身上。她說了句對不起,走出幾步,發現男人是從旁邊按摩店出來的。她歪頭隔著玻璃門朝一樓看了看,裡面坐著幾個男人。
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二樓,見鄭臘梅正在沙發裡打盹兒,走過去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
鄭臘梅睜開眼,“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秦韻把雜物間的鑰匙放在茶几上。
鄭臘梅坐起身,“你說你,那些破爛該送人的送人,該賣錢的賣錢,非得留著,還放在這裡,真是隨了你爸爸。讓小池知道怎麼想,你還對過去的東西念念不忘嗎?”
秦韻笑了笑,“那些都是新的,幾百塊買的,給賣破爛的幾十塊十幾塊,我還不如自己留著。至於池宴修,他也是窮苦日子過多了,會理解的。”
鄭臘梅一眼看穿本質,“說白了,你還是對這段感情沒信心,我沒說錯吧?”
“沒有啊媽,我只是隨我爸而已,真的。”秦韻都搞不懂自己在害怕什麼,留下以前的東西,不是為了想念誰,只是覺得,萬一跟池宴修過不下去,她還可以帶著這些東西去自己的房子繼續過。
女人,無論何時都得給自己留後路。不是不愛,而是太愛了,更怕傷害。
鄭臘梅話到嘴邊嚥下去,日子嘛,得慢慢過,日久見人心。
她相信,池宴修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一個值得秦韻去依靠一輩子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