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利洛那孩子尚未沐浴完畢的時候。
白言帶著瓦爾特去不遠處的貝洛伯格走了一趟。
不用再穿過雪幕,兩人踏足這個已經擁抱春天的城市。
許多人已經跑去外面更廣闊的原野體驗春天的到來。
在可可利亞昨日的安排下,智慧過人的銀鬃鐵衛情報官佩拉拿著七百多年前凍結前的地圖,一邊分析著變化一邊跟著人們。
人們外出踏青的同時,一些地磚縫隙中鑽出的新芽也昭示著春天的降臨。
暫且拆去的演講臺後,永冬銘碑依舊屹立在廣場上,但永冬不在。
不同於人們的歡喜,以及小三月的天真,老成持重的瓦爾特思考的要更遠一些。
他跟白言並排行走:“七百多年未見過春日的文明,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不知能否處理妥當。”
“我覺得應該更相信他們。”
白言相信可可利亞臨走前的準備,也相信布洛妮婭的才能,同時也相信克露絲精靈族對大自然的瞭解。
有世界樹之葉這種聯絡道具,那位精靈大神官將是布洛妮婭瞭解春天的最好的導師。
瓦爾特點頭:“也沒錯,人們不能停滯在冬日,春天的到來帶來了挑戰,更帶來了復甦。”
白言踩在貝洛伯格的街道上:“不過這個被扼住咽喉七百多年的孩子需要時間恢復,在它康復的這些日子,還需要父親的呵護。”
瓦爾特聽出白言的比喻:“可這個剛剛得以喘息的孩子還有父親嗎?”
白言朝瓦爾特笑了笑:“有啊。”
瓦爾特之前就基本確認了白言的身份,這次又在列車上見證了白皚皚的星球被染綠的畫面。
他感受著這春風微拂,輕聲回應白言,更是回應自己心底的疑惑:“原來如此。”
白言在陪瓦爾特逛了一圈後,給對方留下了一些冬城盾,然後就回去找阮·梅了。
這個時間已經是他和雅利洛約定好的時間。
等他回到城郊草原,阮·梅還蹲在地上研究那些新生的花朵。
只不過她已經換過了許多種類。
於貝洛伯格的居民中,除卻截然不同的服裝風格,表面上來看,她的行為與正感受春日到來的人們沒什麼區別。
白言邁步走到她身邊,沒等他開口。
阮·梅沒有站起身來,卻先輕啟櫻唇:“獎勵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呢?你親愛的助手有些心急了。”
“難道我像是會背信棄義的人嗎?”
阮·梅站起身來,看向他深邃的眼眸,沒有多餘的話語:“獎勵呢?”
白言微笑著朝她伸出一隻手:“這麼心急,要不先牽手如何?”
阮·梅平淡的綠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卻又稍微猶豫了一下。
白言明白她的顧慮:“正式獎勵也不會虧欠你的。”
阮·梅綠眸中閃過的喜悅又倒回來,在綠寶石般的眸中凝聚,形成淡淡的笑意,將櫻唇邊緣的嘴角抬起。
白言給予她的那些筆記上的生命科學領域知識是她渴求的。
但她更渴求的是更多的接觸機會。
從登上列車開始,白言就沒怎麼給她接觸機會,這對她來說是十分煎熬的。
明明就在身邊,卻無法觸碰。
她壓制住急躁的動作,儘量表現得冷靜,將手放在白言掌心,輕輕握住,細心體會著那久違的感覺。
她必須承認,這種生命的觸感足以讓她怦然心動。
加以許久的求而不得,此時的接觸更是彌足珍貴。
是一開始對方慷慨的行為,讓她在信任了對方是星神後,不知不覺間產生了與星神接觸可能就這麼簡單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