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攜帶著新的一天的開始,透過窗戶微微照進了房間。
雅利洛已經被阮·梅叫起來,梳理夜晚被壓亂的頭髮。
阮·梅還未戴上她的手套,已經開始為她的女兒梳理著秀髮。
她的動作並不多餘,效率極高,雖然在感情表達上十分節制,但無意間她輕撫著女兒翠綠色的秀髮,即使生命蒙上迷思,她也不知不覺的有些享受這溫存。
阮·梅的表情依舊平靜,透著一種成熟與理性的沉穩。與其他母親相比,她的心情似乎更為淡定,
她將雅利洛的秀髮攏起,發攏中豎下一縷縷長髮,似是一條微散的辮子。
她取出一根與自己所佩戴的髮飾相似的簪子,輕輕插入雅利洛攏起的秀髮中,將其固定。
阮·梅在梳妝過程中幾乎沒有說話,然而她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女兒的臉上,彷彿在沉默中交流著早晨的問候。
此時的雅利洛加以與阮·梅相似的容貌,又梳以了相似的髮型。
若非那翠綠的秀髮,阮·梅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小女孩是不是克隆而成的小時候的自己。
鏡中映入女孩的笑臉:“媽媽,你把小雅打扮的好可愛。小雅喜歡媽媽。”
阮·梅回過神來,這孩子還是跟她小時候有些不同,起碼在性格上。
雅利洛抬起頭來,看向阮·梅:“媽媽也喜歡小雅對不對?”
阮·梅平靜的點點頭:“嗯。”
她靜靜地看著雅利洛,並簡短地肯定了。在社交情境中,一個簡單的“嗯”常常存在些許疑惑。
但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這個輕巧的回應就像是一束太陽光,能夠帶來簡單的溫暖和滿足。
這樣說的話,這孩子應該會開心吧。只是自己真的喜歡這孩子嗎?
還是隻是單純的為了完成白言給她的課題?
那股奇妙的感覺依舊在她心間縈繞著,致使她的答案沒有直接的去偏向後者。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而言,可能並不像對其他母親那樣直觀和明顯。
雅利洛從椅子上反過身來,看著原本站在她身後的母親:“小雅昨天講的睡前故事好聽嗎?”
這孩子似乎對於前一晚的睡前故事滿心期待母親的評價。
阮·梅對著這個直視自己的小傢伙,心間遊蕩著的思緒愈加複雜。
她是否只是在完成一個任務,還是真的在這過程中開始享受與這孩子間的家的感覺?
她可能還沒有準備好給出一個完整的答案,但在這個清晨,對於這個小小的、帶著純真期待的生命,阮·梅選擇用一個簡單的肯定來答覆:
“是的,很好聽。”
這樣的答覆也許並沒有解開阮·梅心中的遊絲,但對於雅利洛來說,這是足夠的。
雅利洛的臉頰上泛起了快樂的紅暈,眼中顯露出對母親的依賴和孺慕。
她的臉上綻放著明亮的笑容,她的聲音滿是興奮:“真的嗎?媽媽,我還有好多故事,今晚我可以再給你講一個新的故事嗎?”
“好啊。”阮·梅輕聲說道,她詫異於自己的回答中竟然透出了一絲期待。
孩童稚嫩的故事對於她沒有任何幫助,唯一值得她期待的是對雅利洛知識儲存量的評估。
這份期待或許就來源於這裡,又或許不是。
隱約間,阮·梅記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些許和母親的溫存畫面一閃而過。
“鐺鐺~”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阮·梅應聲:“請進。”
咔嚓一聲門響,白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就在阮·梅以為他會紳士的道聲早上好的時候,白言笑了笑:“昨天的梅花糕吃完了,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