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仙舟的深夜,繁華中透露著些許寧靜。
而此時宇宙另一邊的永火官邸就喧囂了很多。
冥火大公的家門前迎來了一些面帶笑容的客人。
同為泯滅幫,但阿弗利特與耶佩拉兄弟會並不對付,甚至是仇敵關係,前段時日耶佩拉兄弟會已經被星核獵手全滅。
沒有顧慮的阿弗利特在前往貝洛伯格時抽走了大部分兵力,又或者說,他並不在乎所謂的後顧之憂。
現在的永火官邸只有少數的火魔在把守。
一艘悲悼伶人的艦船停泊在永火官邸不遠處,但是從上面下來的人毫無悲意,反而個個都笑嘻嘻的。
但當他們進入火魔門衛的視線,又迅速收起笑容,傷心起來,微皺的眉頭不誇張也不做作,猶豫的眼神中滿是悲哀。
他們早早地戴上來自世界各地的面具。
這些面具象徵著那些已逝和未逝的種族。這種面具是悲悼伶人的東西,但也常常是假面愚者的東西,連他們的船也經常是假面愚者的。
守門的火魔率先提問:“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為首的客人並沒有人直接回答火魔的問題,而是感嘆道:“哦,是一個火魔,一個註定燃燒的傢伙。苦痛使人成長,喜悅往往稍縱即逝,灼燒的內心是否會磨鍊你的意志?”
火魔不屑一顧,諷刺道:“你會被自身的血液灼傷嗎?愚蠢的人類。”
“自身的血液無法將我灼傷,但他人的血液會帶來哀慟。”
在他身後的另一位假面愚者,一邊感慨著哥們入戲真快,一邊接上話茬。
他沒有對火魔說話,但又像是在跟火魔說話:“朋友,你不能指望一隻火魔能夠理解悲悼的含義。他們的腦子早就燒壞了。”
那隻火魔身上的火焰瞬間旺起來,氣勢激增:“你們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為你被燒壞的腦子和勉強稱得上智慧生命的學識感到悲傷,但我並不會為其創造哀樂,這太可笑了,會引來那些沉迷歡愉的迷途者。”
守門火魔身上的火焰和他心中的怒火一樣越燒越旺:“悲悼伶人,管好你的嘴。如果你們想化為灰燼,我可以成全你們。”
“可惜,化為灰燼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的冥火大公,阿弗利特。”
火魔身上的火焰彷彿停滯了一秒,愣了一下:“大公?大公他怎麼了?”
某位悲悼伶人用哀傷的語氣說道:“還沒聽說嗎?可憐的小傢伙。你們的大公雖然被[生命]文明接受宣戰,但並沒有辦法抵達戰場。他會在畏懼的罵名中死去,像個小丑……”
說到一半,身邊的同伴打斷他的話,語氣同樣悲傷:“我們只是路過,沒有必要告訴這個火魔那麼多,苦痛並不會因此而減少。我們還是趕快挑個合適的圖案為火魔這個種族留下哀悼的面具吧。”
火魔身上的火焰明顯衰弱了一些,語氣也同樣:“你們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沉迷歡愉的迷途之人策劃了這場小丑的舞臺,他們親自為阿弗利特扮上花妝。”
[悲悼伶人]一人一段為火魔解釋著:“你們的大公正受困於那些沉迷歡愉的迷途者,迷途者割斷了他的火舌,讓他不能說出真實的話語,而眾生將在舞臺下為這場默劇獻上譏諷的笑容。”
勇於宣戰,即使戰死,即使實力懸殊,那死得也並不難看。
但是如果宣戰後畏戰而逃……
即使是火魔,也很好理解這其中的邏輯關係——一位假面愚者心裡如是說道。
“你是說假面愚者插手了這件事?就是為了讓我們的大公變成小丑?”
火魔自問自答,說到這裡,身上的火焰又旺起來:“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