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來看我的手腕,你這怪毛病什麼時候有的?那天倒也多謝寧叔手下留情,否則我這隻右手早就廢了。”
金寒窗直起身來,納罕道:“真的是你啊,但為什麼不像你呢?你說的那人姓甚名誰?連你也這麼服氣,老子倒想去會會他。”
陸無歸眼中帶著笑意,道:“你去了等於自投羅網。”
高行天猜測:“朝廷的人?”
“獨眼侯。”陸無歸聲音很輕,但這三個字無疑是三塊沉湖的巨石,份量十足。
金寒窗驚叫:“獨眼候居右禪?”
陸無歸點頭:“是居右禪!”
高行天臉色陰沉。
陸無歸道:“居右禪自刑部退休,就隱居在盤古路開天巖,開天巖是盤古路的出口。居右禪梅妻鶴子,從不離巖,我們若去十分有八分能撞上他。”
金寒窗敬仰道:“居老侯爺在任時,主管天下捕快差役,是天下捕快的老祖宗。的確不能殺,殺不得,而且他老人家兩袖清風,德高望重,為官時不光辦了不少大案要案,也清肅了不少枉法的惡捕,殺不得殺不得,不,這事,想都不要想。他老人家選擇在此隱居,就是為了震懾蟻窩吧?”
陸無歸不置可否。
江湖傳言居右禪之所以隱居開天巖,的確有壓制螞蟻窩的意圖。
開天巖幽靜宜人,是個好居所。選擇在開天巖退休也是居右禪本人自願,不過背後難保不有更深的考量。官府明裡看似放任螞蟻窩不管,可是放個武功卓絕、德高望重的公侯在開天巖,無疑是暗示螞蟻不要太無法無天。
殺心難扼,但以德鎮之。
高行天沉吟道:“居右禪也不是殺不得!”
陸無歸詫言:“你要得罪天下所有的捕快?你要背上殘殺賢德的罵名?”
金寒窗瞪著高行天,只吐出兩個字:“畜牲!”
高行天解釋道:“我只是說可以殺,沒說一定要殺他。我們定要從盤古道出窩,這條路是走定了。”
金寒窗聽的連連點頭。
高行天續道:“如果他一心清修,不找麻煩,自與我們無事。如果他硬要阻我們出窩,通風報信,管他不該管的事情,那就休怪我無情。擋我路者,我向來還之以死路,神佛不計,何況區區一公侯。”
金寒窗聽了這後半段就不舒服了,怒道:“就你那兩下子,休要狂言。居老侯爺武功蓋世,功力已入化境,就你一把破刀,去了無異於束手就擒。”
高行天冷問:“傳言只是傳言,他年事已高,又眇一目,還能有當年幾分功力?”
金寒窗氣道:“欺人年邁傷殘,更是豬狗不如。”
高行天道:“人有許多地方本就比不上豬狗。不過你的鼻子是個例外,比狗還靈,一點魚腥也能給你引來。”
金寒窗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吃人嘴短,何況與人罵架。
高行天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到時若撞見居右禪,見機行事就是。”
金寒窗叫道:“不睡一夜再走啊?”
高行天道:“不怕地坤堂的蚯蚓偷走你的腦袋,你就在這睡吧。”
陸無歸忽道:“如果開天巖還有其他人在,那又如何?”
高行天道:“你是指誰?居右禪桃李滿天下,交遍十五州,常去看望他的人不少,但總不至於撞上司馬窮途吧?”
陸無歸道:“開天巖出現司馬窮途亦不足奇,他倆都是老臣,交情極深。”
高行天冷道:“你怕了?”
陸無歸望著茫茫夜色,猶疑道:“走西邊,小心謹慎也是可行,一定要走盤古路?”
高行天決然道:“我是一定要走的。”
金寒窗毅然道:“我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