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領航員飛也似的追去。
看著斜柳成蔭的臨江大道,嗅著從黃浦江上傳來的特有的水腥味,郭得龍欣喜若狂,出來了。然而就在這時,對面驀然駛來一輛黑色凱越。就在他三四十米的地方,突然調頭。那路不甚寬,卻是雙行道。對方一個調頭,便佔據了這條路所有的通行空間。郭得龍不得不急踩剎車。吱,那車又前衝了十來米,眼見著就要撞到凱越的屁股,便在分毫處,堪堪停下。
他心頭火起,原要放下門玻璃斥責那個人的。但是那車的主人,卻已然下了車,卻是一身風衣,戴著墨鏡。郭得龍的心一緊,因為那個人摘下了墨鏡,他居然是楊一帆,且說話間便從風衣口袋裡取出一把半自動手槍來。砰,Z4的右前胎爆了。
郭得龍再想發動車子,已是萬萬不能。他便聽到楊一帆陰狠的聲音:“放下孩子,饒你不死。”
郭得龍沒有從車裡出來,相反的卻把車門鎖得更死。因為隱約間他聽到了了警笛的聲音,看到了楊一帆慌張的臉。郭得龍的心中一陣狂喜。然而當他看到楊一帆兇惡的眸光時,又一陣子不寒而慄。
楊一帆舉起了槍,卻不是瞄準了郭得龍的,而是對準了他懷裡的曉林。天哪,他要殺曉林。郭得龍啊地一聲驚叫,便撲倒在副駕駛椅上。砰砰砰,一顆顆子彈打碎了玻璃,生生的嵌進他的脊骨裡。血從他的口角,成股的溢位,染溼了曉林的頭髮。曉林很想哭,卻咬緊了牙,強忍著。只是緊緊的抱住郭得龍顫抖的身子。
這時,陳杰駕著領航員,且在半途中捎上了陳偉,風馳電掣的趕來。兄弟倆相繼開啟左右駕駛室的門,跳了出來。對面依稀看到一隊警車的影子。
楊一帆的槍,對著Z4的門鎖砰就是一槍,門開啟了。卻見郭得龍生生的用整個身子護著曉林。他想扯開郭得龍。卻想不到已然抱著必死之心的郭得龍,竟然爆發出殘存在他身體裡最後一點,也是最無窮的潛能。他,楊一帆,一個手可開磚的高手,居然竟是拉他不動。楊一帆急了,又是砰砰兩槍。郭得龍的身子又猛然顫抖了兩下。他去拽。卻還是拽他不開。
他又要開槍時,陳杰已拉住他的胳膊:“警察已經來了,別在浪廢時間了。你們快走。”
楊一帆萬分的不甘,卻生生的被陳杰兄弟進時領航員裡。陳杰拍了拍陳偉的肩膀:“一路走好。”說著便跳出車來。
陳偉驀然拉住他的手:“哥,你不一齊走嗎?”
陳杰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悽惶:“哥是習慣了安逸了的,根本不可能跟你們一樣逃命。所有的罪,哥給你們擔著。你們一路走好吧。”
陳偉忍不住流淚:“哥。”
楊一帆萬分感動地說:“陳老闆,你是個人物。楊一帆記住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說著便拔打方向盤,風也似的去了。
聽到領航員遠去的聲音,曉林忍不住從郭得龍的腋下探出頭來。然而他的頭剛剛探出來,便有一把五四頂住了他的小腦袋殼,繼而陳杰陰狠地說:“小朋友,你肯出來了麼?”
郭得龍聞聲大懼,他想用身子去擋,卻是再難挪動一下。只能回過頭來,萬分乞憐地望著陳杰:“別,求你,放過他吧。”
“放過他?誰來放過我。啊,林肯放過我了嗎?我為什麼要放過他的孩子。是,我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但是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殺了他,殺了林崢的私生子。他要報仇,就到地獄裡找我去吧。”
說話間槍抵得更緊,頂得曉林的頭皮生疼生疼的,但他卻是不哭。然而他的心裡卻無比的震驚,儘管他很小,但是他已經明白些事情了。他怎麼成了林崢的私生子。他的爸爸不是這個正用生命呵護著他的郭得龍嗎。
他忍著槍頂頭皮側臉擰動時的疼痛,去看郭得龍。郭得龍卻也看著他。這對雖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