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直跳。不想,才過了幾個時辰,就聽說了自己爹爹也要娶後孃了。小黛玉撐不住,一頭栽倒在佛前。
這一病,便是幾個月,反反覆覆總也好不了。林母和林如海都灰著臉,這個女兒自幼體弱,好幾次都差點兒活不成了,他們也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真的看到嫡親的孫女兒女兒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心頭的難過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黛玉病到最重的時候,恰逢林如海續絃的吉日。林如海憂心女兒,便提出要推後婚期。林母卻覺得既然藥石罔效,不如沖沖喜,也許倒好了。聽得老母的話,林如海也便點頭答應了。為了給女兒沖喜,林如海想著規模越大,說不定效果會越好,便索性把續娶的宴席弄得比原配進門時也不差。黛玉聽到自家院兒裡的喜慶,心裡一沉,竟然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在深夜,床邊站了許多人,除了慣常服侍的丫鬟,連新郎官父親和祖母也在,黛玉見祖母與父親並沒有拋棄她,剛感到一絲欣慰,就見一道豔紅的倩影款款而來。
後孃生的真美!
這是原本打定主意不要理睬後孃的黛玉初見她時唯一的想法。
黛玉自己是個小美人兒,她那病逝的娘生前是個病美人兒,她祖母是個老美人兒,她家的丫鬟個頂個是清秀水靈的蘇杭美人兒,黛玉對美女已經形成了審美疲勞,但是後孃的美麗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那是一種健康的、朝氣蓬勃的、甚至是飛揚跋扈的美麗,驚心動魄。黛玉抗拒不了她的壓迫,幾乎沒怎麼反抗的就被灌下一碗黑乎乎的、散發著難聞的腥氣還泛著詭異藍光的湯藥。
黛玉瞪大了眼睛,被藥氣衝得反胃乾嘔。坐在床邊的祖母急忙扶住她,一連聲的叫道:“快去拿痰盂來。快去拿熱茶來,對了,還要給姑娘準備蜜餞壓一壓。”
後孃一把扶開祖母,手一伸,掐住黛玉頸後,黛玉喉嚨一緊,已經返上來的藥水生生又咽了回去。黛玉又難受又生氣,眼圈兒一紅,淚珠兒就滾了出來。
林如海大怒:“你這是做什麼?你看不到玉兒難受嗎?”
後孃閒閒的拿帕子扇著風道:“你沒看到我長著眼睛呢嗎?既然長著眼睛,又怎麼會看不到?”
林如海一噎,梗在當地說不出話來。
林母不幹了,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兒?才過了門就又欺負她孫女兒又欺負她兒子的,想幹什麼啊?
後孃瞥一眼林母的表情就知道老太太怒了,急忙坐正了身子,急急的說道:“老太太,媳婦兒知道您疼孫女兒,可您是想疼她一時呢,還是疼她一世?”
林母微微一怔:“我自然是想疼玉兒一世的。”
後孃美豔的臉上露出了淺笑,霎時間滿室如綻春花,便是正嘟嘴的黛玉和生悶氣的林如海也看呆了。後孃脆生生說道:“老太太既然這麼說,那媳婦兒給您打個包票,只要3個月,媳婦兒保證給您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孫女兒,條件是,媳婦兒無論怎麼做,您都不能阻攔。怎麼樣?”
林母和林如海對視一眼,聽到能讓黛玉痊癒,均是大喜過望的。但是林母還是有一絲猶豫,她看了胡妹妹一眼,慢吞吞的問道:“無論怎麼做是指……你都打算做些什麼?”
胡妹妹輕鬆的撣撣衣袖:“首先要改了這個喝完藥吃蜜餞的習慣。吃藥之後一段時間內是不能吃甜食的,吃了甜食療效就很少了,藥也就等於是白吃了。如果實在怕苦,那麼吃藥之前先在旁邊放好溫水,吃藥的過程完全閉住氣,吃完後立刻把嘴裡的氣味用水洗掉。這樣倒是可以的。”
對於這一點,林如海是十分贊成的,他本人吃藥的時候就從來不吃蜜餞,而且深信良藥苦口利於病,於是趕忙支援道:“母親,這是有道理的。咱們就聽了吧。”
林母有點兒心疼黛玉吃藥苦,但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