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人一般。
但這茫然很快消失,又恢復僵硬,他扭動脖子,一字一字,慢慢道:“他啊……”
他的聲音嘶啞,像夏日裡,叫個沒完的蟬鳴,叫人煩躁。
“在哪?!說!”溫見雪眼神凌厲,語氣冰冷,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彷彿換了個人,硬生生剝去了天真爛漫,“你若不說,就將天陽丹灌入你肚中,叫你屍骨無存!”
溫見雪故意拿天陽丹威脅飛僵。
即便他身上沒有天陽丹。
“他……我怎麼知道?我不記得了。”飛僵說著,手臂竟快速長出,膝蓋也恢復正常,他面露兇狠,掙開藤蔓,陡然挺直,朝溫見雪掐來。
溫見雪沒想到飛僵恢復能力如此強,他立刻祭出青玉塔,想要離開此地。若非有青玉塔作後路,溫見雪冒冒失失,也不敢來直面飛僵。
“青玉塔?”
溫見雪剛祭出青玉塔,便聽到殿外傳來一道儒雅的聲音。
他一分心,青玉塔還未護住他,便被飛僵擊飛,而他也被掐住了脖頸。
“什麼青玉塔?”
儒雅的聲音落下,隨之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溫見雪震驚地朝隔扇門看去。
隔著隔扇門,能看到兩道身影,影影綽綽。那兩道身影很快走到內間。
昏暗光線下,溫見雪認出其中一個青年是謝琅。
身旁那個鬼面白衫青年對謝琅極其恭謹,他低聲回道:“尊主有所不知,這青玉塔是含楓練器大師按照靈譜,鍛造出得上品靈器,防禦力極強。
“只是鍛造出後,從未見誰使用,我還以為是含楓大師自己留了下來,打算使個法子拿到手,誰知竟在溫見雪手中。”
他說到此處,補充道:“溫見雪是謝琅的道侶,與謝琅同為劍宗寒長老弟子。
“尊主如今用的正是謝琅的身體。
“聽聞溫見雪靈脈受損,修為不得進展。若是三日內找不到合適的軀體,尊主可奪舍他,作過渡,待尋到合適的再換。”
“謝琅”垂眸看向溫見雪,他走到溫見雪身旁。
飛僵封住溫見雪全身靈力,退開幾步。
“謝琅”半蹲下身,捏住溫見雪下巴,迫使溫見雪抬起頭,像打量一件商品,目光在溫見雪身上游走。
“長得倒是漂亮,用來作過渡實在浪費。”
溫見雪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他從鬼面書生的話中,便意識到眼前的謝琅並非謝琅,謝琅已被所謂的尊主奪舍。
若是沒有被奪舍,謝琅不會如此輕佻地打量他,鬼面書生和飛僵也不會如此尊敬謝琅,口口聲聲稱呼尊主。
溫見雪想過謝琅遭遇不測,死無全屍,卻沒有想過謝琅會被奪舍。
眼前發黑,眩暈接踵而至,溫見雪呼吸不暢,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吞了謝琅的內丹。
如此,謝琅的身體,不出三日便會孱弱,對方不得不捨棄謝琅的身體。
若是一直佔著謝琅的身體,溫見雪想想就不能接受。
心裡想著吞了謝琅的內丹,溫見雪撐著地往後退,欲撇開銜住他下巴的手,將想法付之實踐,後頸一痛,失去意識。
“他人妻,玩玩倒是不錯。”謝琅接住溫見雪軟軟倒下的身體,看向鬼面書生,不急不緩道,“還有一個人呢?”
鬼面書生看向飛僵。
飛僵道:“還未抓到。”他說著,將擊飛的青玉塔交於鬼面書生,退出側殿,前去尋爾靜。
“廢物。”謝琅冷冷笑罵。
鬼面書生早知尊主,奢靡無度,沉湎淫逸,他幾步上前,識趣地將青玉塔交於“謝琅”之手,轉移話題,道:“尊主,可要叫人給他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