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幾天,和美都沒再聯絡他,甚至在梁國興下葬時也沒見到她。
他這才真的著急了,問梁知璇道:“和美呢,怎麼沒見她來?”
梁知璇道:“她來過了,還親手做了和果子送過來。”
穆嶸看到桌上用精美盒子包裝好的和果子,急道:“什麼時候,我怎麼沒看見她?”
“昨天。”父親今天下葬,大部分人的慰問都會挑在今天,就像穆嶸,所以她想和美應該是故意錯開選在昨天來的。
“我還沒問你,”梁知璇道,“和美那麼內疚自責,一直向我道歉,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麼了?”
穆嶸支支吾吾:“我……那天在醫院,我聽說她要搬出去住,一時沒控制好情緒,就問她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你爸爸一個人跑出去……”
他越說聲音越小,梁知璇卻已經聽明白了。
他犯渾的時候跟穆崢還真像。
她深吸口氣道:“和美跟我住的這段時間,哪怕我下班回來再晚,她都會跟我留門。前幾天我有一天六點飛的航班晚點,回到家已經快凌晨一點了,發現她把房間門反鎖了,我敲了好久她都不敢開,還是我打她手機才把她叫起來開門。後來她才告訴我,前一天夜裡我不在,房門沒鎖,我爸夜裡進了房間……”
“什麼?!”穆嶸幾乎跳起來,屏住呼吸道,“你……你爸爸對她做了什麼?”
她搖頭:“你別緊張,我爸不是禽獸,他只是腦子糊塗,把她當成了我,而且是很小時候的我。那天夜裡下雨變天,他去替她掖被子。”
但換做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被半夜突然闖入房間的異性給嚇壞的,和美也不例外。
穆嶸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耳邊嗡嗡作響:“她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不,她是告訴過他的,只不過怕他誤會、怕他擔憂,所以用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可他是怎麼說的?他說讓她將就和忍耐,讓她在那麼孤獨無援的時刻一個人去住酒店。
他忽然明白後來和美表現出的委屈是怎麼回事了,根本就不是其他人的問題,更不是她的問題,問題是出在他身上,是他在她最需要關心照顧的時候硬生生把她給推開了。
梁知璇又一次遭逢生活的打擊,臉上有掩飾不了的疲憊,但還是忍不住說道:“穆嶸,你聽好,我爸爸的事要不是你哥做了手腳,就完全是我自己的疏忽,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這段時間和美已經幫我太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你還把帽子扣在她頭上,讓我情何以堪?”
其實用不著她說,他也想把自個兒胖揍一頓替和美出氣,這回真的是他太過分了。
愛情不僅是你儂我儂、耳鬢廝磨,更是在對方需要的時候伸出手,給她足夠的信任和安全感。
他竟然全都沒有做到。
換個稍微驕矜一些的女孩兒早就跟他大吵大鬧了,和美真是脾氣夠好才選擇把眼淚嚥下肚,默默地走開。
她這一走……不會是想要分手的意思吧?
不要啊,都是他的錯,他會改正的,兔兔再給次機會吧!
…
穆嶸好不容易找到莫蘭的公寓,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看來是沒人在家。
和美的電話也停機了,打不通。這方面他很瞭解她,她是那種十天半月沒有手機也能生活的人,什麼都能靠手寫、靠手做,怕是停機了自個兒也不知道,這會兒又不知跑哪兒去了。
沒辦法,他只好坐在樓下等。這小區挺高階的,巡邏的保安大叔來來回回從他面前走過去好幾次,每次都用一種打量通緝要犯的眼神看他,然後對著對講機哇啦哇啦說兩句。
真是夠了。他只好出去買了一束不大不小的玫瑰回來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