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兔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兩個人手拉手,沿著鐵軌走到最近的小鎮。和美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個地方也靠海,很多當地人都是漁民的後代。
穆嶸帶她去那種只有三五張桌子的小飲食店,抬頭看著牆上寫得密密麻麻的餐牌點單。和美覺得自己簡直要變文盲了,餐牌上的好多字都是那幾個,她卻都不認識。
“這裡是吃什麼的?”她忍不住問穆嶸。
“吃粿,聽過嗎?”
穆嶸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寫這個字給她看,和美搖了搖頭。
他神秘兮兮地說:“等端上來你嘗過之後我再跟你說。”
蒸的、炸的、炒的各種粿端上來,每樣都只有一兩塊,餡料和做法卻都不相同,味道當然也就不同。和美沒什麼戒心地夾起一個剔透的圓粿,一口下去,表皮q彈又有任性,薄薄一層,裹著裡面的筍丁、蝦米和肉糜,汁水豐富,又鮮又香。
她睜大眼睛看向穆嶸,他就知道這是她覺得好吃的意思。
“這叫筍粿,用料很講究的。筍丁是甜,蝦米是鮮,還有那麼多紅肉白肉香菇伺候著,可金貴著呢!是不是有點像之前咱們在酒店裡吃過的蝦餃?但這皮又有點不同,你猜是什麼做的?”
“大米做的米粉嗎?”和美不敢肯定,只是猜測。
穆嶸道:“還真是難不倒你啊!你再嚐嚐其他的,這個紅色的紅曲粿,還有這種墨斗魚卵做的煎粿,都是本地特色。”
和美照他說的都嚐了一點,原來都是大米米粉做主料做成的。
穆嶸這才告訴她:“粿這種東西也是作為祭祖的果品而生的,在這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一年到頭都會吃。現在也有專門做粿的作坊,城市裡的人懶得自己動手的時候也會去找鋪子裡找他們買,怎麼樣,是不是跟和果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和美猛點頭,她真沒想到遠隔千山萬水,兩種截然不同的世俗文化裡竟然有這樣的巧合。
吃了各種各樣的粿和粿條,又喝了鮮香的筍鴨湯,這一餐收穫不小。
晚上兩個人去吃火鍋,火鍋店門口的肉檔裡掛著各式各樣的牛肉,還有牛腿和牛尾,大鍋裡翻滾的湯裡發出異香。
和美認得那味道:“是牛雜!”
穆嶸覺得她真不容易,作為半個外國人,什麼都吃,完全不挑哇!
他們是從後廚的陋巷繞到前門的,有精壯的小哥裸著上身露出緊繃的肌肉站在樹墩般大小的砧板前反覆捶打牛肉,肉漿最後就做成了現打的牛丸一盆一盆端到前面去。
和美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愣愣地看了好久,打肉丸的小哥還靦腆地朝她笑笑,一腳就踢翻了穆嶸的醋缸。
他咧咧道:“喂,往哪看呢?看我看我,你只能看我!”
和美激他:“你沒人家好看,我喜歡肌肉男!”
穆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有本事晚上來我房間看!”
和美不屑:哼,有本事別訂兩個房間。
牛肉火鍋味道很好,不同部位的牛肉都被片成很薄的片,在牛骨熬製的清湯裡涮熟了就吃,蘸一點沙茶醬、豆醬或者辣椒醬,有的肉汁飽滿,有的爽脆彈牙。最後還有一點蔬菜和白蘿蔔落鍋煮,搭配他們已經都不陌生的粿條,每一口都像是幸福的終點站。
吃飽喝足的兩個人靠在椅背上,穆嶸感慨道:“吃太飽了,這樣會胖的,還是得運動運動才行。”
唔,他還是小鮮肉,好怕明早醒來就變成行動不能自主的大胖子。
他真沒別的意思,和美卻想歪了。她記得在北京跟穆家幾位女士開茶話會的時候,運動運動好像指代的是ooxx啊!
她一個激靈——他這算是某種暗示嗎?
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