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掌握長淮軍。
林縛見嶽冷秋這次也將陶春召來江寧參與這次議事,心想嶽冷秋要全力栽培這個給他拉攏去、對他忠心耿耿的原李卓系將領了。
陳芝虎已率部進駐許昌,代表他來江寧議事的,是他的副手高義。敖滄海在陳芝虎所部前鋒營任副指揮使時,高義擔任指揮使,也是十年東閩戰事脫穎而出的將領之一。
在陳芝虎率部北上期間,滄敖海率部脫逃,當時是了不得的重罪。不過,由李卓、高宗庭等人幫著斡旋,敖滄海之事,已經不能算兩邊的芥蒂了。
高義看到林縛拖著“病軀”進內堂議事,行禮寒暄之餘,還問起敖滄海的近況。
高義就坐在林縛的下首,彼此間說話也方便;林縛雖說是初次見到高義,也覺得親切。
高義與陶春也是舊識,這次雖然也相挨著坐,兩人卻形同陌路,不要說寒暄了,高義連正眼也沒有瞧陶春一下。
當初在濟南,要不是陶春,嶽冷秋根本沒有能力從陸敬嚴麾下拉走那麼多的兵馬,濟南之戰也許會是另一番結局。
林縛心裡想:嶽冷秋能如此放心的用陶春,大概也是看到陶春眾叛親離,除了跟他一條道走到黑,沒有其他選擇。
高義對董原的態度也是冷淡,大概也是對董原跟張、嶽一系的官員走得如此之近,心生不滿吧。
林縛心生感慨:
無論是在濟南戰死的陸敬嚴,還是在南邊苦苦支撐的虞萬杲,還是在浙北主持戰事的董原,還是堅守大同、抵擋東虜鐵騎、此時又率部南下的陳芝虎,抑或陶春、高義、敖滄海等人,這些出身李卓系的將領,或者有種種缺陷,但不能否認,他們都是當世一流的將帥之才。
張協、嶽冷秋等人這些年做得最大的“貢獻”,大概就是將這些將帥之才從李卓麾下拆得七零八散。雖說杜絕了李卓學奢文莊做梟雄的可能性,但也將忠於元氏的最後一支成建制精銳之師徹底的打散。
陳芝虎率部這次主要是要在長淮軍的配合下,夾擊紅襖女。陶春此人雖說有勇有謀,但心機很深,私心又重,高義與陶春不合,實在不能算一樁好事。
有這樣的隱患在,林縛更擔心河南的戰事遠不會像堂上眾人所預料的那麼樂觀。
就堂上眾人,當然是不希望承擔兩線作戰的壓力。同時也很顯然,奢家不可能任江東從容的集結兵力去收拾淮北、河南的局勢,在南線老老實實的沒有一點動作。
朝廷對廣南的控制力一向不強,廣南郡名義上還接受朝廷的統轄,但自立門戶、騎牆觀望的心思更重一些。虞萬杲退入揭陽一帶,從廣南郡得到的支援極為有限,從而在南邊對奢家的牽制作用也就有限。
奢家攻陷明州府將近兩年時間,浙南、浙西,包括江西南部地區,都已經陷入奢家之手,經過近一年時間裡的整合,奢家已經具備在浙西、浙東一帶組織大規模戰役的能力。
堂上眾人,希望在收拾淮北、河南局勢的同時,董原能在浙北、鄧愈在徽南建立更穩固的防線。當然,這時候更不能不考慮淮東軍司在嵊泗諸島對浙東的牽制作用。
“淮東有沒有可能在秋後,對岱山、昌國用兵?”林縛錯過最初三天的軍議,諸多問題就剩下淮東一塊沒有解決,軍議一開始,嶽冷山就直接將矛頭指向淮東,開門見山的將問題踢給林縛。
林縛拿繡了精美圖樣的絹帕捂住嘴咳嗽了好一陣子,覺得這時候攤出帶血的絹帕來有些假了,便將絹帕捏在手裡,聲音沙啞的說道,“奢家在昌國、明州府東線布有兩萬多精銳,淮東也勉強在嵊泗諸島站穩腳,還是虧了海虞等縣支援錢糧,要變守勢為攻勢,非輕易能為啊。就算將鎮守山陽、沭口、泗陽的兵力抽出來,也是力有未逮……”
又咳嗽了一陣,林縛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