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手套,沒有留下指紋,大家的功夫都白費了。”
床頭上放著的茶杯,是兇手和兩名死者都接觸過的,兇手要在裡面放置安定藥,按照道理講,應該留有指紋,而茶杯的提取過程中,上面並沒有陌生指紋。董麗之所以說兇手帶有手套,是因為其中一個茶杯是有瑕疵的,這個陶瓷杯子在燒紙的過程中沾上了泥土,在杯蓋的握柄處有一塊凸起的小疤,而此刻,這個小疤上正掛著一絲近乎透明的纖維,上面沾染的粉塵讓它顯出了原形。
“你的意思是,這是兇手戴手套拿杯子時留下的?”蕭曉白皺起了眉頭,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懊惱。
“是的,除了這個沒有其他解釋了。我覺得這個兇手真不簡單,她的心思很細密,基本上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董麗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把纖維裝進了證物袋,有些感慨的說道。
“董麗,你是女的,你試著把自己作為兇手,去模擬一下自己會怎麼做案,我們尋找一下看有沒有漏洞。”
聽了蕭曉白的話,董麗放好了手中的鑷子和證物袋,走到了門外,蕭曉白緊跟著她,在一旁跟著觀察。
“首先,第一個問題,作案時門是鎖著的,我要進門,鑰匙哪裡來?”董麗站在門外,看著房門,就轉頭問道。
“這個問題我在上一個案子的時候就考慮過,大概是萬能鑰匙之類的,而且上一個案子的時候,她可能偽裝成了服務員,服務員有每個房間的鑰匙。”
“旅店的房間都有保險鏈,為什麼受害人沒有扣上保險鏈?照理說,偷情這種事情,人都會比較緊張,應該不會如此疏忽大意。”
“這個……是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巧合呢?暫且放一下,這個問題先記下來,繼續前進。”蕭曉白拿出本子,把這個問題記錄了下來。
“現在兇手進入了房間,兩名受害人正在昏睡,因為他們的水杯裡已經被我事先放入了安眠藥,他們聽不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兇手接近床,她拔出了隨身帶著的尖刀,輕輕的掀起了被子,朝兩名受害人的胸部刺去。”董麗完全進入了狀態,輕手輕腳的超床邊靠近。
“停!等等。這裡有些不對。”蕭曉白打斷了董麗下一步的動作。
“哪裡不對了?”董麗回過頭來,有些奇怪。
“你說兩名死者是在昏睡,是因為水杯裡被放進了安眠藥,對吧?”
“對啊,要不然兩名受害人可能會在兇手作案的時候醒來,事情就會敗露,因為搏鬥會驚醒其他顧客。”
“兇手如何確定兩名死者一定會喝杯子裡的水?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麼?”蕭曉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了,安眠藥不是不溶於水麼?”董麗又發現了新大陸。
“這個我也曾經考慮過,氯丙嗪類安定藥易溶於水,這個不是重點。”蕭曉白搖了搖頭,否定了董麗的疑問。
“氯丙嗪?哦!我想起來了,是有這種藥物,不過我記得這種藥主要是給動物用的吧?難道兇手是個獸醫?”
“這個不好說,精神病人偶爾也用這個,再加上現在藥物渠道很鬆散,沒辦法從這裡查詢。我記下來,可能對確定兇手身份有所幫助。”蕭曉白想了想,這也算是一個線索吧。
“小蕭,我覺得你可能忽略了一個細節。”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劉忽然插話了:“氯丙嗪我知道,那種藥口服的話,很苦,跟黃連有得拼,你有沒有想過,誰會喝這種苦得要死的茶水?”
“啊!苦的跟黃連一樣?”聽小劉這麼一說,蕭曉白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下藥的茶水,為什麼兇手確定死者一定會喝下去,而且其中還溶入了味道極苦的安定藥物。
直到這一刻起,蕭曉白終於知道,自己在之前與這個女人的較量中,一直在被對手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