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龔沐雲走得近的人,戚宸殺了不少。難不成,是因為兩人有殺父之仇?
夏芍垂眸,戚宸卻仰頭把啤酒喝完,啤酒罐子一握,狠狠往地上一砸,一腳踢遠,回身給夏芍開了車門。同樣是給女人開車門的紳士舉動,有些人就有本事把事做得霸道狂妄,“上車!”
夏芍知道戚宸性子就這樣,也不跟他爭論態度問題,坐進車裡後,便見戚宸關了車門,到前頭生把踹變了形的車門扯開,坐進來開車走人。
一路上,兩人之間氣氛沉默。夏芍回到淺水灣半山腰的宅子時,已近凌晨。她半路給師父打了個電話,讓他早些休息,但到了之後發現老人還沒睡。戚宸送夏芍進門,跟唐宗伯打了聲招呼,簡單說了下今晚的事,然後把夏芍交還,喝了口茶就回三合會了。他這也是臨時出來,幫會里剛有一場亂子,自然有事需要他處理。
戚宸走的時候,夏芍跟出來,男人回身挑眉,“送我?”
夏芍一攤手,“乃侖的私人號碼,忘了跟他要了,只能跟你要。”
戚宸可惡地一笑,“我手裡的東西,是那麼容易要得出來的麼?想用他的時候,來找我!我看心情。”
夏芍鬱悶,戚宸彷彿就愛看她鬱悶的表情,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大步走了。
夏芍跺著腳回屋,見唐宗伯在屋裡喝茶,便笑著走過去,幫老人把腿上的毯子蓋了蓋,便蹲下身子伏在輪椅扶手旁,玩笑道:“師父,新年好!要紅包!”
唐宗伯正喝茶,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咳了兩聲,笑道:“你個丫頭!初七都快過了!大年初一打電話的時候就要紅包了,晚上一回來就又要!就不忘了你的紅包!為師怎麼收了你這麼個財迷!”
夏芍一笑,“張老睡了?師父在香港年過得怎麼樣?”
“他這兩天忙著幫你查冒名頂替那人的事,這年過得也是忙裡忙外。”唐宗伯一嘆,從懷裡拿出金玉玲瓏塔來,把大黃還給夏芍,表情嚴肅了下來,“沒什麼動靜,冒名頂替那人,我前天排盤卜算了一陣兒,推演不出天機來,可見這事是衝著你的。天機不顯,這麼查也是大海撈針,這人要是衝著你,他還會再出現的。”
夏芍點頭,“不怕他不來,來得多了,總能看出來路。”
“嗯。”唐宗伯撫須,隨即一擺手,“晚了,快去睡吧。明早還得上學,你這也到了緊要關頭了,考上了就能去京城大學。這些事你不用管,人來了,咱們整個玄門幫著你。”
夏芍點頭,暖暖一笑,年前心中的陰霾忽然間就平了。不管前路如何,有陪著自己、視自己如珍寶的人,她永不懼。
把師父推去床邊,扶著老人上床,夏芍給師父蓋好被子,把茶換成杯溫開水放在床頭桌上,便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夏芍回到聖耶女中,曲冉已經在宿舍裡了,只是頂著黑眼圈,明顯沒睡好。
曲冉一見夏芍進來,便一副九死一生的表情說道:“太驚險了,我這輩子沒這麼驚險過。我居然從槍下救了一個人,還到處躲警察。還好三合會的人來得快,把南姐她大哥給接走了,把我送回了家。我一晚上都提心吊膽,就怕今早一起來,報紙頭條上有我的臉。我媽要是看見了,還不得嚇死?還好沒有!”
曲冉一口氣說完,拍拍胸口,心有餘悸。
昨晚的槍戰是在鬧市區,鬧得太大了,不可能遮掩得住。這事以三合會的勢力,想必能壓下,只不過也得鬧騰一陣兒。
得知曲冉沒事,夏芍也放下了心,這才問:“展若南她們呢?也沒事吧?”
這讓曲冉搖起了頭,臉上又露出擔憂的表情,“不知道。今早沒見到南姐,也沒見到阿敏她們。她們不會是被帶去警局了吧?”
展若南等人就是被帶去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