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族人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威脅,想要廢掉他的修為並將他關起來,夜泣的父母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子失去術士身份和自保能力,徹底淪落為一個斷絕所有希望的廢人,便託了人將他送到千雉軍,希望即使狂性大發,也有人能夠治得住他,或許能夠透過戰陣廝殺,重新喚醒消失已久的勇氣,哪怕他日戰死在沙場上,也總比連凡人都不如的廢人般渾渾噩噩一生要強。”
瞎老不勝唏噓著夜泣父母的用心良苦,不僅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恢復如初,甚至能夠建功立業,好使自己的後半生有個著落,即使當一個瘋瘋顛顛的術士,也好過從雲端跌落後,變成一個庸碌無為,任人宰割的凡人,甚至是廢人。
“原來是心病!”
李小白終於明白過來,夜泣的受迫害妄想症並不是天生的,是有原因的。
“沒錯,如果你能夠治好他,我想他的家族是一定會非常感激你的。”
瞎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把死馬當活馬醫。
因為在此之前,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哪個人能夠近夜泣的身,稍有不慎便會被狂風暴雨般的法術當場轟殺,劉管事的幾位前任全部都是死在夜泣的手上。
即便是瞎老,也是花費了極大耐心和極大精力,才讓夜泣接受了自己,期間沒少當幹捱打不還手的人形活靶,硬生生逼得對方終於意識到攻擊無效,這才作罷。
“他是世族?八大世族哪一家的?”
李小白隱約能夠猜到,能夠讓老瞎子這樣的人物照顧,夜泣的家世恐怕並不那麼簡單。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瞎老微微一笑,賣了關子。
“哼!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是西延鎮李家的呢!”
李小白再次大言不慚的給自己家招牌貼金,儼然將西延鎮李家與大武八大世族並列。
“呵呵……”
瞎老笑聲漸止,忽然說道:“小郎!我若是哪天遭遇不測,你能否替我照顧他一二。”
他的目光移向仍然埋頭擺弄算籌,口中唸唸有詞的夜泣,對兩人之間的對話恍若未聞,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難以放心的年輕人。
“我替你照顧他?”
李小白一臉不可思議。
對方這話聽起來像是在交待遺囑,可是從昨日到現在,兩人認識的時間甚至還不到24小時,老瞎子竟當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沒錯!”瞎老點了點頭,彷彿猜到了李小白的心思,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可是我別無選擇,可是在遇到你之前,除了我便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即便是他的父母和其他族人也不例外。”
老瞎子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之意,生人勿近,近則必殺,無論是誰都會非常頭痛,難怪那些族親會對夜泣又嫉又怕,不得不送到邊軍的異士營,尋找那一線生機與希望。
李小白身子往後仰,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廂的窗框旁,好整以暇地說道:“那麼我有什麼好處呢?”
他不是有求必應的聖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接受別人的委託。
“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劍匠,他曾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以這支小劍為憑,可以幫你量身定製一支飛劍,你可以自備材料,也可以用他提供的材料,不過製作出來的飛劍要差上一些,畢竟他只是一位劍匠,沒有精力和時間專門去搜集到太珍貴的材料,你不需要出一分錢,就能夠得到一支飛劍,這樣的好處你可滿意?”
瞎老從腰間摸出一支五寸長的小劍,擺在李小白麵前,正在打盹的小青蛇抬起頭,好奇的打量著這支小劍,從它上面可以感受到一絲淡淡的精神烙印,顯然是一件無法作偽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