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蛋白,沈澤站在雨中靜靜地看著她,雨水落下直接從他虛影穿過;沈澤眼中黑黝黝的,他唇角拉平;轉過身去,挺直脊背不再看她。
林妙妙對此沒有半點意識;看著天色估計雨要越下越大;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油紙傘;林妙妙雙手撐著傘鑽進殿外等候的轎中,略帶溼氣的轎子裡,雨聲彷彿被隔離,她抽出右手,撩開衣袖,腕上金鐲和懸在腕上的玉扳指撞擊了一下,叮咚作響。
她暗暗皺眉,蕭國公贈的玉扳指也便罷了,可這官家給的金鐲……
林妙妙心裡有點不安,皇貴妃的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對方特意趕來,嘴上說是給她個提醒,實則字裡行間威脅之意甚重。林妙妙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這鐲子有什麼用意,官家也不曾告之,只能隱隱猜到,或與她母親紹倫郡主有什麼關係?
以指腹掐了兩下眉心,林妙妙只覺額頭隱隱作痛,好在宮裡頭無人知曉自己即將離開京城,否則在京城一個漩渦接一個的越陷越深,往後再想走,也不一定有機會了。打定主意,林妙妙回蕭府取了富貴和包袱,坐上老爺子吩咐備好的馬車,往澧城的方向趕路。
京城外的官路上,不少身穿蓑衣的人策馬而行,轉瞬即逝,硃紅色的馬車穩穩的駛在軋平的路面,駕車的是個頗有經驗的馬伕,眼神也好,一路上竟連坑窪都不曾遇上,車內,黑臉小豬兩隻前蹄搭在視窗,京城漸漸縮小成一個小黑點,遠遠的已看不出輪廓。
午後雨歇,灰濛濛的天際滲出一抹白光,馬伕停了車,跟在車隊後頭的幾個侍衛扯了馬韁翻身而下,一人扯開身上淋溼的蓑衣,輕磕車窗,塞過去抱在荷葉裡的一袋乾糧,低咳一聲:“小姐,往後山路泥濘,估計還有兩日才到,先用些乾糧吧。”
這人叫樂冀,當年也跟隨蕭老爺子上過戰場,一身武藝比蕭拓可要強的多,依蕭國公的想法,派他來護送林妙妙,可比再往車隊裡塞多少侍衛都安全。
他本事不小,年紀卻還不到三十,好在面板的顏色掩住了面頰微紅。
山路滑坡,需得慢行,林妙妙知他所言不假,道了聲謝,便伸手接過,撩開的車簾露出小半張乾淨皎潔的臉,和細嫩白皙的手,樂冀掃了一眼便立時低下頭去。
官路上,同樣有輛馬車急停在此處,對面有個小樹林,趕路之人恰好可以靠著樹根休息,林妙妙坐在車上,給富貴用了些糕點,自己卻沒吃多少,只取了水袋喝了兩口,想了想,又把另外幾隻水袋捧在懷裡,掀簾子下了馬車。“大趕路辛苦了,都喝點水吧。”
樂冀第一時間抬起頭,連忙起身接過,而另一側停馬的一個年輕人卻脊背一僵,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眼睛如探照燈一般深深的看了林妙妙一眼,神色越顯激動,與他同坐一處的中年男人疑惑的來回看了兩眼,拍拍他肩膀,低聲道:“怎麼,林解元認得那位姑娘?”
林昇面上肌肉抽動,他僵硬的點點頭,後又輕微的搖了搖頭,眸色晦暗,手下提著水袋飲了口水,“她於我有天大的恩情,不過現在大抵是不記得我了。”
他心中既驚又喜,暗暗幾分自嘲,卻也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講,林姑娘應是在澧城才對,怎麼觀其行來的方向卻是京城?何況,她身邊還有這麼多……一看便知不可輕易招惹的銀甲侍衛。
中年男人眼睛往對面馬車上溜了一圈,咋舌道:“她身份可不一般啊……”
“怎麼說?”林昇面上一怔。
“你也知道我們商戶往來迎客一個不慎就容易得罪人,因此對高門大戶的標識也是熟記於心,這位姑娘身上的衣裳雖算不得什麼好料子,可乘坐的馬車和周邊的侍衛,全是國公府出來的。”他指了指馬車後頭的一個黑色戰刀的標識,林昇跟著打眼看去,俊朗的臉上染上幾分陰鬱。
她、她竟是國公府的小姐?蕭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