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也就認命了這種人儘可夫的營生。所謂烈馬,也會被馴服得服服帖帖,稍微動了尥蹶子的心思,就得挨鞭子。儘管我說話不中聽,可這也都是事實,你也明白的。”
於天任又怎會不明白,這種事情他早就聽說過不止一回兩回,看來小雛菊的命運只能如此了……
可是,等見著了小山子,該怎麼對他說呢?他聽了之後,會不會瘋掉呢……
於天任再次陷入深深的苦惱與自責當中。
那六爺眼明心亮,看出於天任此刻的窘迫,於是便問:“老弟呀,我能不能多問一句,你跟這個小雛菊是嘛關係?”
“沒關係。”於天任順口答音。
“呀!”那六爺呆了一下,“既然沒關係,你幹嘛為他人操這麼大的心呀?”
“我……唉!說話沒關係,其實也不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丫頭有個乾姐兒妹,是我發小兄弟的老相好,她於是管我那位發小兄弟叫姐夫。我是為了我那位發小兄弟,才管了這檔子閒事。”
“哦……”那六爺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我再冒昧問一句,你那位發小兄弟如今尚在人世嗎?”
“我不知道,自打把他送出去之後,他一直連個信兒也沒有。我都快愁死了。”
“也是。”那六爺點著頭說:“我也跟這位王小二爺有過接觸,他還請我喝過酒呢。我那時就勸他別太招搖,可他不聽我的勸,結果惹了大禍,差一點把自己的一條命也搭進去。虧著有你這種好兄弟捨命救他,要不然他早就化為枯骨了。所以說,交朋友就得交你這種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這才叫真正的朋友。”
這話讓於天任聽著舒服,趕緊呲牙一笑:“那六哥謬讚了。”
可是話剛一說完,臉色立時大變,雙眼緊盯著那六爺,吐露出無限詫異。
那六爺淡然一笑:“甭害怕,我不會跟別人說。”
想不到那六爺居然把自己的話給套出來了。好驚險,也幸虧是他,萬一是別人,還真就麻煩了。看來,自己還是城府不夠深,也是怪自己太毛躁,遇到事情不夠冷靜,腦子一糊塗,也就只能讓人牽著走。
“既然那六哥都知道了,我也就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的確,小雛菊是二狠子的小姨子,我倘不能為二狠子保住他這個小姨子的清白,我深感對不起他。再者,我有個小老弟,打心眼兒裡中意這個小丫頭,我也是為了這個小老弟,才不惜重金要將那個小丫頭從火坑當中贖買出來。恨只恨空有銀錢卻無權勢,到頭來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唉!讓我還怎麼有臉面對他們呀。那六哥!”
於天任一把攥住那六爺的手,哀求道:“您是在世孔明,您務必給我出個法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羅鍋子今晚得逞!”
那六爺蹙著眉頭,沉吟不語。
於天任額頭冒汗,心急火燎。
“好!”那六爺陡然一拍桌子,“要想救人,就得鋌而走險,你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