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牆”的把戲來戲耍他,讓他走不出頭上這片黑雲彩。
而事實卻是壓根就沒有老仙家戲耍他,而是他自個兒“掉向”了。
所謂“掉向”,也就是對於方位產生錯覺,明明是東邊,卻偏偏感覺是西邊;走上通往北邊的路,怎麼走怎麼覺著是向南。本來熟悉的道路和建築,也會變得陌生起來,津門當中管這種現象,稱之為“掉向”,與蒙燈轉向是一個意思。
猴子二爺立在原地,一連轉了好幾圈兒,仍是無法辨明方位,心裡不免又多幾分慌張。
正要按照自己認為對的一條路邁步之際,恍惚看見有個打著紅色油紙傘的女人一閃即逝。
心頭陡然咯噔一下,說聲:“完蛋!”
接著嘟噥道:“剛剛過去的,一準兒是狐狸精。”
用手撫著突突跳不停的心房,又嘟噥:“我可不能往這邊走,怕跟狐狸精撞上。”
嘀咕完了,果斷轉身朝反方向走。
走著走著,冷不丁站住,冷汗冒了出來。
他分明看到那個打著紅雨傘女人的身影又是一閃即逝。
“媽哎!今晚上跟狐狸精槓上了,我還是往別處走吧。”
於是趕緊轉身又朝走過的方向走。
他糊塗,光是一味傻走,卻不看看路,走了半天,實則一直在轉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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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又收住腳步,果然你又看見了“狐狸精”。
這回,狐狸精可沒有一閃即逝,而是停在一家還沒上板兒歇燈的醬貨鋪子前,似乎是想買些醬貨。
這類鋪子一般都到凌晨才會上板兒歇燈,晚上愛有那種喝酒又缺下酒菜的酒徒來買醬貨,為了多賺點,也就只能多辛苦一點。
“狐狸精吃醬貨也要花錢買嗎?使個小法術不就想吃嘛就有嘛嗎?咦……怎麼看著有點兒眼熟呢……”
接著江湖鋪子掛在幌子下面的“氣死風燈”,猴子二爺怎麼瞅怎麼覺著狐狸精有些眼熟。
“像是……”陡然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孔,用力一拍腦門,“塗巧兒,禿子苗生旺的賊婆娘!”
遙想昔日落難時,大哥劉廣海帶他還有小卜去投奔苗生旺,想要藉著苗生旺的窩臨時歇歇腳。哪想到姓苗的禿子不仗義,與騷狐狸一樣的塗巧兒暗中使腥,害他兄弟三人差一點沒了命,尤其是大哥,遭擒之後讓一對狗男女折磨得體無完膚,要不是大哥命硬,非得死在這對狗男女的手裡不可。
往日慘狀歷歷在目,而今又見仇人,豈有不咬牙切齒之理!
“好哇,找你找不著,原來你跑到九河下梢來了。你個臭婊子,你往別處跑,興許還有你的活路,你跑到猴兒爺的地盤上,猴兒爺不扒了你的皮,掏出你心看看到底有多黑,猴兒爺就是你生養的!”
眼瞅著塗巧兒付了錢,一手拎著兩包醬貨,一手打著油紙傘,屁顛屁顛兒地順著大路往深處走。
猴子二爺脫下已經被雨水浸透的外衣將刀裹好,只穿一件無袖小褂,遠遠尾隨著塗巧兒的風擺楊柳似的後身兒,只待走到偏僻處,上去一個手起刀落,拿人頭回去獻給大哥,讓大哥戳爛瞭解解氣。
一邊尾隨在後,一邊心裡尋思著……
她大半夜的不踏踏實實睡覺,跑出來買醬貨,她這是買給誰吃呢……
沒錯!一準是個姘頭吃。她來這邊討活路,要沒有一兩個姘頭當靠山,連進班子當姐兒,只怕都沒人敢要她。人家班子裡面要人,也是要那種有來路的,像是她這種來路不明的貨色,只能去‘下處’給那些討不到老婆、渾身餿臭、有勁沒處使的苦力解恨用。她要不想染一身髒病早死,就得設法找個管她飯的漢子,甭管是給人當‘小的兒’也好,讓人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