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他才想起方量的用處來——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可至少給他提供了一個還算穩固的避身場所。因為身份的關係,從小到大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就沒有閒下來過,如今這樣安寧的日子……自趙拓有記憶來就從未經歷過。
透過窗戶看著從遠處刨完泥巴走回來的方量,趙拓勾了勾唇角,夕陽將他的側臉映照得極好,這一笑卻是讓性取向正常的方量也有些失神。
呸,男狐狸精。
“難道是這幾天的訓練量不夠?你怎麼還有精力去弄那些沒用的東西。”
方量這幾天在那邊種土豆種水果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事實上管家和趙拓都跟著過去親眼看過,某人解釋得理直氣壯——這叫做自給自足一勞永逸!
你永遠不能小看一個守財奴摳門兒的底線,太該是方量愛財如命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即便精明如趙拓都沒發現這其中有奇怪之處,自然也不可能無聊到去扒開泥巴看看根系到底是長在土裡還是長在營養夜裡。
“這是情*趣,情*趣知道麼,你想想看,哪天我跟女神走在那一望無際的土豆裡……她就再也不會懷疑這輩子絕對不會吃不起土豆。”
方量繼續在那兒賣蠢,事實上這也的確是他的心聲,這麼大片地用來種花種草那才叫糟蹋了。如今他精神力等級不夠只能種畝產高的東西,等到他升了級,遲早要把這片莊園全部開發成為莊稼地,到時候他要花錢買一堆的奴隸給他幹活兒,到那時他能吃自己莊園種的水果蔬菜,喝自己養的奶牛產的奶,對,擠牛奶的一定要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最好是金髮碧眼的,他還能一邊喝牛奶一邊跟她調*情。
“……你這人真是……”
被方量這一番豪情萬丈的發言給震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趙拓只得回以笑聲,不知怎的竟沒忍住,笑聲由小變大,一直到胸腔都在為之震顫也無法停歇。他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會自卑,不會躑躅不前,從來都是敢想敢幹而且竟然還真有本事將事情幹好。
明明只是那麼不起眼的一個人,天賦長相出身,哪一條都比不過他之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精英,可記憶中的精英們已經模糊不清,只有這麼一個小人物的輪廓變得無比鮮明,而且他相信,即便往後分開了也會一直鮮明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從未見過哪位名門淑女會因為一片土豆地而傾心,你這般做確定還能找得著老婆?”
被赤果果嘲笑了的方量大罵趙拓膚淺,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方量一點兒都不介意用拳頭來捍衛尊嚴,目前而言,明顯嘴遁比較實用。
“哼,你自己都是個光棍兒,好意思說我麼,我至少還訂過……”
方量想起了馮懷德那高大挺拔的身材,話到嘴邊猛地一轉,
“我至少還被親……”
眼前突然浮現出貓耳少年那平平整整的胸,方量終究還是把這最後一個字吞進了肚子裡——otz現在想想好像他目前為止所有跟感情扯得上關係的都是跟雄性生物有關,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趙拓倒是對方量吞下去的那些話來了興趣,第一句應該指的是馮懷德,那第二句……從他的反應來看,至少物件肯定不是女人或者不是個漂亮的女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身邊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他不知道的人物?
雖然對方量沒什麼真心,不過這種阻礙自己計劃的變故趙拓還是不樂意見著的,所以他不自覺地壓低了上眼瞼,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留下一道剪影,襯得眼部輪廓更為幽深,沒來由得讓人感到危險。
處於危險正中心的方量抖了抖,突然生出些拔腿就跑的衝動。
“方少最近倒是挺清閒,想來也是我伺候不周——竟讓你還有閒工夫去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