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嗣稀少、無法延續自身血脈的‘尾張德川家’不同,紀伊德川家血脈繁榮,出過幕府第八代將軍德川吉宗和第十四代將軍德川家茂這樣的人物,是御三家中唯一有蕃主過繼成為徵夷大將軍的。”
“哈?徵夷大將軍?那……他們的墳墓也在頭頂上?”
“當然沒有,德川家歷代將軍過世之後,都會在德川家靈廟內單獨修建靈廟祭祀。仙壽院墓所內,安葬的都是紀伊德川家的族人。”
一邊沿著漆黑的隧道緩步前行,小鳥遊真弓開始為某個“文盲”介紹起了紀伊德川家的歷史。
“不過,嚴格來說,德川宗家從第八代將軍開始到最後一任將軍,全都算是紀伊德川家的直系血脈了。”
通訊頻道里,傳來了羽生舞的補充。
“噢,那豈不是有機會,找到什麼值錢的大寶貝,緩解一下我目前的財務困境?”
一聽到這個話題,荒木宗介眼中倒映出了“福澤諭吉”的圖案,搓著手左顧右盼起來。
這隧道內雖然漆黑無光,但是對於有靈感的二人來說卻視物無礙,要是不小心找到古董什麼的……
日本《遺失物法》規定,在他人的所有物中發現的無主埋藏物,歸發現者和他人均等分配。
這個“所有物”,自然也包括土地。
“分一半就分一半,總比白打工好……”
隨著兩人緩步前進,幾輛外觀看起來廢棄多年的機動車,整齊地排列在原本空無一物的車行道上。
就好像,在千馱谷隧道中堵車緩行的車流。
“小心。”
荒木宗介警惕地來到這幾輛車前,透過玻璃窗朝裡面看去。
“嘶……羽生姐,我們在隧道里發現了很多空置的車輛。”
這些如同堵車一般整齊排列的車輛內部空無一人,除了一些凌亂的隨身物品之外,什麼也沒有。
或許是因為車窗密閉、又或者是別的緣故,和破舊腐朽的外部不同,車輛的內飾全都儲存得如同嶄新一般。
就好像,車內的時光,永遠地凝固在了穿過擁堵隧道的某一刻。
荒木宗介蹲到車後方,將車牌上的灰塵擦掉,告訴了羽生舞。
過了數秒,通訊頻道內傳來了羽生舞的反饋。
“那些失蹤的車輛,難道就是誤入了這個神隱內部……”
小鳥遊真弓皺眉看著眼前如同一個個過期罐頭般的廢棄車輛,卻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這些車誤入此地,那車上的人,又去了哪裡?
在她身旁,荒木宗介摸出筆記本,記錄起了附近幾輛車的車牌號。
“雖然找不到遺體、也不確定之後能不能破掉這個神隱,好歹先記個車牌號,或許能為結案有所幫助,讓家屬有個慰藉。”
兩人就這麼走在車行道上,一邊記錄著車牌,一邊檢視著四周的情況。
荒木宗介腰間的《竹取繪卷》上,微微發光的箭頭,始終指向隧道深處。
“可是,這麼多被‘神隱’的車輛,為什麼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呢?”
“難不成,那些人,還活著嗎?”
兩人越往裡走,越是心涼。
“又或者,去了別處?”
外表破舊、內部完好的車輛,如同一個個安靜的棺材,朝著漆黑無盡的洞窟無限延伸。
這個寂靜的隧道就像吞噬一切的怪物,這些年間,不知道究竟製造了多少“失蹤”案件。
“等一下,原本的千馱谷隧道,有這麼長嗎?”
走了五分鐘,荒木宗介有些奇怪地停下了腳步。
千馱谷隧道,按理長度也就兩三公里,按兩人的腳程,走得再慢也應該過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