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穴戶這個姓氏在日本也算很罕見,消失了也怪可惜的,你說對吧,荒木警……官?!”
“是在哪裡呢……咻咻……”
就在穴戶會長眼含淚光、感慨萬千的時候,荒木宗介已經如警犬一樣撅臀趴地,用指節一塊一塊地沿著屋子邊緣的地磚敲打了起來。
“喔,找到了,是這一塊嗎……”
敲到一塊迴音明顯更沉悶、材質也和周圍略有不同的地磚,他挑了挑眉,用力地一拳轟在了上面。
“咔嚓!”
那塊老舊的地磚隨之四分五裂,露出了下方漆黑的洞口和隱約可見的石階。
一股腐朽而陳舊的味道,隨著大蓬塵埃,從裡面飄了出來。
“等等……這是……地道?!”
穴戶會長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地洞,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自幼在村裡長大的他,也從不知道,這棟有著數百年曆史的神社主殿下面,竟然還藏著一間地下室?
“荒木警官,為什麼會知道……這下面別有洞天?!”
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他用更加驚訝的眼神,看向已經半個身子走到地板下方的荒木宗介。
這種在戰國時期修建的房屋,有這種隱蔽的避險結構倒也不是太罕見,但也不至於被一名第一次來村裡的外人發現。
難道,荒木警官其實是穴戶一族某個分支的後代,所以才知道這個秘密的嗎?
“抱歉,這個問題涉及機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就在穴戶會長將某人自動更名為“穴戶宗介”的時候,荒木宗介已經沿著不到兩米的階梯走下了,進入了一處寬大的地下室。
邁下最後一級階梯,他將眼罩掀起,環首四顧面前的地下室,神情微微一呆。
然後,荒木宗介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
“按照約定……”
和上方主殿面積相仿的地下室內,沒有明顯的靈體活動痕跡、也不見一絲怨氣。
粗糙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貼著發黃的符紙。
四周的地面,擺滿了一個個白色小瓷碟。
碟子底部,還殘留著蠟油和燭火燻黑的痕跡。
在地下室正中央的位置,兩根黑色的木架串起了一根注連繩,搭成了一座“簡陋鳥居”的模樣。
“……我來找你了。”
注連繩正下方的草蓆上,盤坐著一道身穿白色和服、長髮遮面的身影。
不,準確地說,是一具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骷髏。
她就這麼背對著階梯,雙手在腹部合十,靜靜端坐在那裡。
就像是,面對鳥居虔誠祈禱的巫女。
一束漆黑的細繩,從她手背骨洞之間穿過,綴著一顆已經無法分辨顏色的鈴鐺。
“啊!!!!”
突然,一道慘叫聲,自荒木宗介身後傳來。
穴戶會長,不知何時也跟著走了下來。
“救命!!!!”
見到地下室內的景象,他被嚇得往後一倒,屁滾尿流地倒爬了出去。
“怎麼了?穴戶會長,沒事吧?!”
聽見聲音,門外的二之前龍馬和長谷也衝了進來。
“二之前警部、長谷警官,這……這下面怎麼會有死人……你們要相信我,這和我無關……”
跌坐在那地道口,穴戶會長抱著長谷的大腿,滿臉細汗地解釋著。
“我真的不知道……長谷,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平時風俗店也一起偷偷去過好多次,你、你最清楚我膽子有多小的……”
“我當然知道與您無關了,這位女士死在這下面的時候,恐怕連您的爺爺都還沒出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