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錯,時本會長已經駕鶴西去……”
跪在地上的常田廣志點了點頭,伸手拉住了荒木宗介的褲腳:“警方正在裡面取證,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我早上來的時候,注意到時本會長辦公室亮著光,就想要彙報工作,但怎麼敲也沒人回應。”
常田廣志低垂著頭,渾身如同篩子一般顫動著,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試著推開門,卻發現會長他已經……”
“可是,今天凌晨他還……”
荒木宗介低下頭,迎上他的,是常田廣志鏡片後方死寂的雙眼:“荒木君……時本會長死於他殺……卻連靈體都沒能留下……”
跪在一旁的山田健吾,死死地咬住嘴唇,點了點頭:“沒錯,兇手絕對不是普通人。”
血水和淚水沿著他寬厚的下巴逐漸混合在一起,不斷滴落在手背上。
“無論……是誰做的這一切……我都要他們,血債血償!”
“臭小子,闖入調查中的犯罪現場可是重罪!”
“喂喂……”
下一秒,幾名反應過來的警員,已經一擁而上,將荒木宗介團團圍住。
“等等,荒木前輩是協會的除靈者,有他在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
山田健吾連忙起身上前,護在荒木宗介身前。
“別再添亂了好嗎,這裡是兇案現場,能夠讓兩位在這裡為時本會長‘守靈’,已經是最大程度的讓步了!”
“既然知道這裡是犯罪現場、不是菜市場,還在吵嚷什麼?”
就在山田健吾和荒木宗介渾身掛滿警員、亂作一團時,巖田武帶著幾名警員,自另一側的機房裡走出。
“副課長,協會這幾位……”
“我知道了,這裡交給我,你們繼續工作。”
看到辦公室門口的荒木宗介,巖田武微微一楞,隨即揮退了正和兩人糾纏不休的幾名警員。
“巖田副課長,總算有個明事理的來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正好,荒木君,我們也有點事情,想向你瞭解一下。”
荒木宗介話音未落,巖田武已經沉著臉一步上前,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徽:“荒木宗介,我代表警視廳特別行動第九課,以涉嫌蓄意破壞他人財物、公共場所當眾猥褻等罪名,同時作為國家級民俗顧問時本一郎謀殺案的知情者,請你協助我們回去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哈?等一下,剛剛那段逮捕詞太長了,你再說一遍……”
聽著巖田武這“00逮捕必中吟唱”,荒木宗介頓時楞在了原地。
“靈偵攝像頭的監控錄影顯示,今日凌晨,你和時本會長一同進入了這間辦公室,呆了半小時後獨自離開……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人進出過這間辦公室。”
巖田武面沉如水地摸出外套內的筆記本,低聲念起了上面記錄的內容。
“根據現場初步取證,辦公室內部除了時本會長的指紋、腳印、毛髮等生物痕跡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生物痕跡……”
“恰好,這個人因為06次的警署輔導,留下了絕對不會錯的06次指紋記錄!”
“不可能,荒木前輩怎麼會是兇手!你們第九課是腦袋壞了吧……”
身材高大的山田健吾擠開身前幾名警員,一步踏到了巖田武和荒木宗介中間。
“你也說兩句啊,常田副會長!”
“不錯,老夫也不相信荒木君是兇手……”
跪在辦公室門前的常田廣志,依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陰影之下的表情:“而且,身為對協會極為重要的註冊除靈者,他擁有相應的豁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