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椅上,一道身穿白大褂的瘦小身影, 正背對二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向時本一郎遞了個眼色, 荒木宗介小心翼翼上前,將那辦公椅旋向自己……
“他是……望月康司?!”
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被二人懷疑“銷贓跑路”的超自然研究所所長,望月康司。
此時,這名老態龍鍾、滿臉皺褶的研究所所長,就像是頂不住加班的疲倦睡著了一般,低垂著頭、蜷縮在寬大的辦公椅內。
“死……死了。”
荒木宗介伸手試了試對方的鼻息和脈搏,頓時如墜冰窟,大腦一片空白。
“荒木小子,你先出來,讓老夫查探一番。”
“喔……好。”
因為忌憚在狹小的房間內被某人“意外成佛”,只能在門外遠觀的時本一郎,低聲將他從“石化”中喚醒。
“從體徵看,望月康司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體內也沒感應到任何‘超自然’的氣息,看起來像是自然衰老導致的死亡。雖然以他的年齡,這種死因倒是很正常……”
五分鐘後,時本一郎擦著手上的血汙,皺著眉頭從那間辦公室內走了出來:“但卻偏偏是這一天,再加上研究所內這場‘大屠殺’,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顯然,剛才的“臨時屍檢”,沒能讓他得到有用的線索。
“時本老頭,現在怎麼辦?”
門外,荒木宗介正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望月康司死在這裡,屠殺了整個研究所、帶走望月氏和研究資料的難不成另有其人……”
眼下,超自然研究所成了一座血腥墳墓, 望月綾乃和竹取繪卷卻依舊失蹤, 好不容易確認身份的「惡之華」成員望月康司,又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因為言峰次郎的“招供”而逐漸清晰的事實,似乎又被新的迷霧所籠罩。
“這裡留給警方處理……眼下情況太複雜,讓舞醬和那個誰單獨來協會和我們匯合再商量吧,畢竟‘惡之華’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越過破碎的一排排試管, 時本一郎沉穩地朝外面走去:“不管誰是幕後兇手,至少我們知道‘他’帶走了竹取繪卷和望月丫頭……只要順藤摸瓜找過去,一切總會水落石出。”
“時本老頭,等我一下……現在人贓全銷、死無對證,線索全都斷掉了,要順哪門子藤、摸哪門子瓜?”
聽著對方這篤定的語氣,快步跟在後方的荒木宗介,越發摸不著頭腦。
“山人自有妙計,不必驚慌……只要有線拽著,風箏飛再高也跑不掉……”
走到研究所門外,從懷中摸出那老舊的風水羅盤,時本一郎胸有成竹地一笑:“讓老夫看看,那位‘幕後黑手’,想帶《竹取繪卷》去哪裡?”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