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宗介一邊吃便當,一邊飛速翻閱著藤原拓海手機上的資料,突然狐疑地抬起了頭:“等等,就算你們藤原氏和皇室是遠房親戚,但能讓你這種死宅下定決心去離家一千多公里、還鬧著雪災北海道的,還要承擔獨自面對怨靈的風險……”
一番之後,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側對著自己的藤原拓海,蓋棺定論道:“所以,那位‘皇室成員’,百分之一百是女的。”
“噗……”
正在喝水的藤原拓海,霎時心虛地轉過頭、噴得滿窗都是:“別、別亂說,那位‘皇室成員’的身份,可是機密!”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而且還臉紅了?”
“胡、胡說,我明明背對著你,怎麼看得到我臉紅?”
“車窗玻璃反射得一清二楚啊……”
“喔,最近的通訊記錄裡除了‘老古董藤原樹’、‘一日三餐圭吾叔’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千葉子’了,多麼狹窄的交際圈……千葉子嗎,名字還挺可愛的嘛。”
“混、混蛋,給你看任務資料,別隨便亂翻別人手機啊……交際圈狹窄還真是對不起了!”
在兩人的吵鬧聲中,碧藍色新幹線一路下行,駛入了漆黑幽暗、一眼看不到盡頭、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青函海底隧道。
……
就在荒木宗介二人在漆黑的海底隧道中穿梭,朝著北海道飛速接近時……
北海道某處,一輛白色的大巴車,正停在一處同樣深邃無光的隧道之中。
大巴車頂部,正經端坐著身穿紅白巫女服的小鳥遊真弓。
在她身前,放著一柄巨大的白色骨質長弓。
車頂開啟的應急逃生門上,掛著一串八個灰色半透明勾玉組成的項鍊,正如呼吸一般忽明忽暗。
若是無視掉四周死寂無光的環境、再擺上一杯熱茶的話,恐怕會讓人以為她正坐在赤城神社的神龕前,進行每日的“例行祈禱”。
『我……好痛……好餓……好恨……』
微不可察的惡臭、以及隱隱約約的低語,時不時迴盪在隧道內。
漆黑一片的隧道內壁上,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面容和緩緩蠕動的殘肢。
下方車內,數十名師生,正如同緊急避險一般,將頭和手趴在身前的椅背上,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