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設套圍剿她的人,不知為何卻臨時改了心意,不想叫戰北極得逞了。可惜,事臨選擇的關鍵,他終於還是選擇了犧牲她,成全自己。
而聶傾城……盛羽笑了笑,柔聲道:“後來,我便來了岑國了。至於心上那個人……有時候,隔得太近,會看不清周遭的人事,我也是經歷過那些事情,才明白聶焰的好。所以,這一次我會好好珍惜他,再不叫同樣的事情發生。”
“那一晚,你冒充刺客向我投書時,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你用來投書的信箋出自公主府,你以為那只是普通紙張,卻不知道聶焰那個愛玩的傢伙在每張信箋的左角都打了個暗印,一般人看不見,我這個瞎子卻一摸便知。聯想到你一直以來對聶焰的態度,再加上能迅速獲取這些訊息的,唯有岑國皇宮,而戰北極絕不會願意叫我知道這些事。因此,這隻能是出自你的個人行為,而你,是在被你的感情所驅動。”
“霜晚,你的心意的確一片赤誠,我代他謝謝你,卻決不能把他讓給你。”
遙遠的林海,細密的樹枝梳理著狂躁的北風,捋得均勻了,便也顯得頗為溫存。
半響,霜晚冷冷道:“你放心,聶焰對你的心意,我看得最清楚。之所以冒險告訴你,也是希望你能救得了他,如果聶焰真的死了,他那麼愛你,我一定會親手送你去陪他。”
盛羽無聲而笑,仰脖又灌入一口辛辣,“那就說定了。麻煩你到時候,把我和他葬在一起。”
齊蒙山中地勢複雜,那匹黑馬早就棄了,兩人徒步在山中伏行了數日,終於看到山間的小路慢慢拓寬,漸漸轉上正道。
霜晚欣喜,“公主,我們終於拐回到官道上了。只要遇到一個商隊,就能順利去往梓國。”
她話音尚未落,一陣綿密的破空之音猝然襲來。
霜晚大驚之下立刻擋到盛羽身前,拔劍狂揮。手中之劍舞如龍轉,密密實實像只護鼎一般,絞斷無數箭鏃。
“陛下有令,捉活的,抓到丹墨公主,賞黃金百兩,晉統領位,抓到霜晚賤婢,賞白銀百兩,賜帶刀御前行走!”
一聲令下,攻勢更加如狼如虎,霜晚也絕不留情,劍劍挑筋斷脈,最拿手的分筋錯骨手更是犀利狠毒,只要叫她一雙玉掌碰著,絕對筋骨齊斷。
她勢如瘋虎,倒叫那些侍衛一時近不得身,霜晚瞅準一個空子,一劍刺翻一個侍衛,奪了他的馬,猛地將盛羽掀上去,“你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盛羽拉住馬韁不肯離開,霜晚又回頭刺死幾人,身上卻中了一刀,盛羽從懷中掏出幾樣東西,朝人聲馬沸最密集處奮力擲去,大喝一聲:“霹靂彈!”
丹墨公主的一品侍衛聶焰最好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暗器,岑國軍營無人不知,他曾在侍衛群中演示過一次“霹靂彈”,其威力震懾全場,至今叫人記憶猶新。
盛羽這一聲大喝,頓時叫人一駭,下意識便四散避了開去,盛羽果斷拉住霜晚的手,猛地一帶,她縱力一躍,跳上馬背,控馬狂奔。
盛羽擲出的東西嘀溜溜滾到其中一名侍衛腳邊,他定睛一看,竟是幾隻圓溜溜的松果,頓時氣得大罵,“上當了,根本不是霹靂彈!”
“操他孃的!”
不知是誰率先拉弓放箭,一簇簇密集的黑色箭雨激越而出,可她們畢竟是已經去遠了。
盛羽控著韁繩卻苦於目不能視,只能靠著霜晚一路提醒,
83、返故里,霜晚風雪還 。。。
“左行,前方右三寸有塊石頭,直走……”
盛羽急道:“他們還有再追來麼?若是沒有還是換你來控馬,我看不見,這樣太危險了。”
霜晚的身體貼在她後背,盛羽聽她低笑,“公主,你一定要堅持住,要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