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隻瑩潤可愛的耳垂,也悄然變成了透明的粉紅色。
“你無恥!我怎麼可能……”
“你有,我親眼所見。要是你不信,我不介意再試一次。”他威脅地湊近她。
那日她醒來就已經失去記憶,現在將那些破碎的片段連在一起,依舊是窺不清全域性,按照常理推斷,她的確是應該和他已經……
盛羽雙手揪緊他的雙臂,抿一抿唇,也報以冷笑,“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們那些因為女子失節,而甘願從此伺身仇人的歪理我不懂,即使我被迫和你苟合過,那又怎樣?那隻能更加證明你是個禽獸,我沒可能喜歡禽獸,更沒可能對一個禽獸有感覺!”
“盛羽!”葉朝扉怒極,雙手不受控制地收緊,收緊,眼看著她在自己掌下掙扎,抽搐,雙眼徒勞地睜大,臉色漸漸青白。
然後,她的手一揮,打翻了案上的妝奩,哐噹一聲巨響。
他悚然驚醒過來。
葉朝扉怔怔鬆開,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己幾乎掐死她的雙手,又看看伏案劇咳的她,單薄的白衣在燈下震抖如飄零的落葉,他的眼睛黯下去,那股子從來不肯服輸的狠勁漸漸煙消雲散。
盛羽掩著唇艱難地翻過身來,她嗆咳難止,面上卻一片潮紅,帶著狂肆而病態的笑,“你幹嘛要鬆手?為什麼不繼續?葉朝扉,狠一狠心掐死我,咱們就都解脫了。”
葉朝扉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又睜開,“別再逼我了,阿羽,如今全天下都在逼我,戰北極和聶傾城結成同盟軍,就駐紮在城外不足兩百里地。夙沙城裡饑荒未盡,為救助百姓,早在兩個月前,我就私下動用了官倉糧草。現在,官倉裡已所剩無幾了,城中一片混亂,前線的將士即將斷糧,除了這座深宮,我不知道哪裡才能護住你,也不知道這腐爛的大梓國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聶傾城和戰北極結成了同盟?
盛羽心中一震,扶著檯面站起身來。
葉朝扉抬眸看她,狹長的眼眸生出暗暗幽光,迷離詭異如一株生在懸崖邊的暗夜優曇。他輕笑一聲,悠悠道:“所以,你不用死,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活著看我死在你前面,那樣我才能放了你,那樣我們才能真正了斷。”
滿室幽寂,冷香清寒,盛羽僵硬地站在那裡,窗外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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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傾城獨自騎馬來到山頂,他帶了一罈酒,這裡地勢高,可以遠遠眺到那座巍峨的大梓皇城。
自從盛羽被送往丞相府後,他和師傅譚無嗔先後潛入葉府五次,俱都一無所獲。
葉朝扉那小子,果然狡猾如狐。他那府裡竟然前前後後安置了五六個禁地般的園子,每一處的僕人都封閉式地服侍一個主子,每一個下人都以為自己服侍的是正主,他和師傅每每好不容易闖進去,找不到盛羽不說,好幾次還差點中了埋伏,城中精銳盡出,他和師傅雖大開殺戒,卻也雙拳難敵四掌,要不是有勤王軍的人秘密接應,只怕自己已經落在那賊子手中。
不過,總算有點收穫,叫他探知到葉朝扉最近下了朝都會在宮中逗留至深夜才會回府,到最近,更是肆無忌憚日夜留守在宮中,已有好幾日不曾回府了。
山頂風狂,漸漸雲聚九霄,游龍幻虎,頭上樹葉一陣急響,竟然落起雨來。
聶傾城站在雨中不避不讓,他盯著遠遠那片蟄伏如怪獸的暗影幢幢,忽地一掌拍開泥封,仰首灌下一大口烈酒。
那個逆賊向來行事極有分寸,從來不叫人拿得話柄。雖說如今他挾天子以令諸候,其身份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畢竟還是個外臣,而一個外臣怎能留宿於宮中?
這樣看,他的丫頭必是被那逆賊藏在了宮裡。
葉朝扉,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加遮掩